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抬手就是一拿,触摸到他柔软的发顶。 手下的触感让陆杏清醒过来,立马一把将树叶取消来,举在陈起面前说:“树叶掉你头上了。” 头顶上温热的手瞬间消逝,短暂并没肌肤相接的碰触,陈起突然觉得有点不舍,有些留念,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欲望,想再碰碰她。 这种念头猛然冒出来,就好像汹涌奔出的洪水,无法阻拦。 “真巧啊,这树叶怎么掉——”陆杏还在想着怎么打破这沉默,却见陈起突然伸手,在她头顶上也摸了摸。 陆杏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穴,只是用眼神跟着陈起的手移动,却只看到他空空的手,只能用疑惑眼神看着他,小声说:“怎么了?” “有一只小虫子,我赶走了。”陈起面不改色说。 陆杏赶紧伸手往自己头上拍了拍。 “你刚想说什么?”陈起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问。 陆杏脸色立马又变得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个词。陈起起疑,突然察觉不对。想到今天她原本应该去店里,此刻却出现在学校,眉头一皱问:“店里出事了?” “你手机是谁摔的?”就这么一下,陈起眼睛也眯起来,陆杏还没说,他已经猜到了,“陈,我爸来过?” “是,是他。”陆杏现在喊不出叔叔两个字,可好歹是陈起爸爸,只能用人称代词。 陈起瞬间眼里满是厉色,嗓音开始变得低沉:“他摔的你手机?” “那不是。”陆杏说,“是他带来的人摔的。” 提起这个她就生气,陆杏顺势开始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把陈生林带人去花店要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的太过分了,得亏我在,要是秋姨一个人得多可怕。”虽然她在好像也没多少用。 “他推了你?”陈起声音很冷。 “嗯。”陆杏此刻就像是告状得小朋友,“那男的好凶,把我脚这里都撞青了。”她还动了动脚,伸手拎起阔大的裤腿。好在是脚踝上面一点儿,一拉裤腿就能看见。 淤青随着时间加深,现在看起来少了疼痛却更加可怖。陆杏还在碎碎念着那两人罪行,只听陈起很轻说了一句。“对不起。”语气温柔充满自责,平日里微扬的头颅都耷下来,有些丧气一般。 陆杏给他说可不是想看见这样的状况,她连忙笑着大声说:“没事啊,这有啥,跟你又没关系。”说完低声补充,“你是你,他是他。”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除了脚还有哪里受伤了吗?”陈起第一次展露出有些不安的情绪。 陆杏原本想说手上,但犹豫稍许,还是摇摇头说:“没有呀,就这里。” “真的?”陈起明显不信。 陆杏镇定自若,用还红着眼角的眼睛看着他认真说:“真的啦。”她可不想看见高傲的少年因为家里的破事觉得难过,收起自己的翅膀。 “对不起。”陈起又重复了一遍,心里满是懊悔。 从未考虑过的家庭情况,是他自己都习以为常。从他记事开始,陈生林就是那幅样子。从小时候的无力抵抗,到初三那年第一次决绝反抗,哪怕被打得全身是伤,照旧拒绝将妈妈留下的手镯给他。 一旦给出去,家里除了照片,几乎就再也没有妈妈留下的痕迹。哪怕是能称斤当作破烂卖的东西,在他赌博最厉害的那几年,家里甚至床板都没了。 张秋腿落下残疾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好在她以前还有些积蓄,暂时不担心日子能过。只是在看见陈起小小年纪身上脸上总是青紫一块,难过的想要把他接过去一起。 陈生林倒是乐意有人给自己养儿子,但是他给张秋提了各种要求,每一个无外乎都跟钱有关,不给就不让陈起走。 陈起倒是硬气咬着牙让小姨不要管他,张秋哪里肯。她这条命确实是姐姐当时救下来的,陈起也是她从小看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