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春应下,吃了饭后,曹氏包揽了收桌的活计,没叫几人沾手。 正好还有盏烛灯,晏桑枝给点起来,把麦芽几人叫过来,坐在堂屋里,把门关起来,没有冷气又要暖和一些。 她一脸正色,“之前说过要教你们医术,从今日开始学。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你们须得记住,这不是儿戏,前头吊的是人命。若医错了,轻些还能侥幸,若不对症,下的却又是重剂,耽误了病,又害命,别人的命是赔不起的。” 三人被她凝重的脸色弄得心颤,瞬间摆正了脸色,把她的话牢牢记住。 不过转瞬晏桑枝神色柔和下来,她话语平静,“你们也莫觉得行医很难,只消在前头学好了,后面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不想说那么多的话,直接来吧,今日先教你们把脉的一些关窍。” 她把枕凳拿过来,自己将手搁上去,边做边道:“诊脉并非随意姿势都成,得像我这样。” 最好正坐或平躺,手得伸直了,掌往上,寸口不能有遮掩。 这于他们来说是简单的,学几遍后也就会了。 晏桑枝又没直接让他们学把脉,而是先说寸口脉上的三部,一是关部,二是寸部,三为尺部。 剩下的时辰让他们只摸索这三个部位,麦冬学得是最快的,他脑子好,其次是阿春,最后的麦芽哭丧着脸。 晚上睡觉前都是摸着自己的手腕睡的。 天刚有微光,晏家的大门早早就打开,所以小虎的哀嚎时不时传进院子里。 晏桑枝探出头去看,只见他边喘气边双脚无力地往前走走,半耷拉肩膀,“娘,我真走不动了。” 齐姑在后头举了根长细条,在手中掂量,毫不留情地说:“你走不到,今日就吃一块馒头,饿得发抖看你娘我给不给饭吃。” 赶车路过的老把式笑得最大声,喊道:“齐姑,你现下倒狠得下心,早先我就说你家这胖小子要是不减减肉,只怕日后都起不来。” 齐姑拿眼剜他,哼出一句,“少说风凉话,我家这兔崽子要是能清减下来,我还请你吃饭呢。左右邻里作证啊。” 其他人笑得喷饭,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齐姑见到晏桑枝连忙换下副表情,笑眯眯道:“阿栀也这么早起来啊,我从今日开始就叫我家这小子在巷子里绕圈,不走个一个半个时辰绝不回来。” 晏桑枝看小虎连鬓角都是汗,脸通红,喘得厉害,关心了句,“前几日先一刻钟,叫他先适应适应,再加时辰。还有齐姑,他出的汗太多,日后给备件专门的衣衫,好脱下来换洗,别着凉。还有那柿叶茶别忘了喝,喝完再过来拿,我给你备下了。” “哎哎,”齐姑应得很爽快,她也没跟晏桑枝多聊,见前头的小子走了两步便靠在墙上不能动弹,脚跟生在地上一样。 拿长条拍青墙,带出一阵声响,惊得小虎大喊一声,“娘嘞!” 扶着墙一步步往前,可是赚足了巷里人家的视线。 连过来医馆瞧病的都不忘提起那件事,说着便拍大腿,十分可乐。 “齐婆,你的药,拿水化开吃个几日就好。” 晏桑枝把一包药粉递给齐老太太,等她走后,孙行户带着浩哥儿过来诊脉,后来还捎带一个范大。 孙行户见门就道:“小娘子生意不错啊,”说完才想起这是医馆,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这个脑子昨夜没睡好,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别介意别介意。” 范大的笑在后头憋都憋不住,挨了他的一记眼刀。 大家收回自己的眼神,等轮到浩哥儿的时候,看病的人都走了。晏桑枝收回把脉的手,照例把脉象记在医案里时,抬头问了句跟病症无关的。 “行户,之前听你说浩哥儿已经进学了,识得不少字。我那时还没当回事,现下想给我家麦冬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