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地刷和烤,谢三蹲在那里啧啧称奇,“怪不得急病不能用药膳,就耗时这般久,大家也等不起。” 晏桑枝点点头,长期地举着羊心烤,时不时还要换个位置,真的挺累人,手臂酸疼。 “烤羊心还挺有意思的,跟做药膳不是很相似。我还挺想试试的,这羊心能让我来烤吗?” 谢行安的眼神只看羊心,好像真的对烤羊心很感兴趣。 谢三在旁边拍了他一掌,不敢相信地道:“你小子素日懒散,怎么从浅水镇回来后,就这般勤快了,如今连羊心都要抢着烤,平日——” “三叔,”谢行安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说道:“我今日觉得甚有意思,更想叫表祖母也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可以呀,只要你不嫌累的话。” 晏桑枝还巴不得有人接手呢,这烤羊心至少也得要半个时辰,到那时她手也不能用了。 谢行安从她手里接过,他手臂很有劲,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还时不时凑过去问,“我这样子烤成吗?” 搞得谢三以为他脑子着实有点毛病,谢老太太却笑自家儿子是个傻的。 羊心里头渗出来的汁越来越多,一滴滴全都落到灰烬里头,外表光滑的皮也渐渐变得焦黄。 血水早就没了,玫瑰的香气越发浓郁,旁人还没什么感觉,谢老太太闻到却觉得心里那股拧着的劲稍稍松了点,她不自觉脱口而出,“这味道比馒头吃着还好。” “那娘我们明年在你院子也栽一片园子。” 谢三闻声知雅意,立马提议道。 “别种一院子,你赚银钱累,栽个两株香香就好。” “好。” 母子两正说话,谢行安手里的羊心已经烤好了,晏桑枝用灶房的刀将羊心切成小块,正冒着热气,端到老太太面前叫她尝一尝。 其实刷上玫瑰和藏红花汁的炙羊心味道闻起来是很香的,只不过这种香旁人闻了会不太舒服。因为是花香,又香得有点浓郁,让人沾嘴是没什么人愿意的。 可正好对谢老太太的病症,所以在她眼里,这羊心应该是顶好吃的东西,夹起一块也不吹气,就往嘴里塞。 羊心烤好后也是很有嚼劲的,盐不多,全是藏红花的那股味道,谢老太太牙口不好,这羊心不硬,切的又小,但她也嚼了很久才咽下。 立马塞第二块,含糊不清对晏桑枝说:“这个药膳我吃着还不错。” 一连吃了大半盘,再吃是真吃不下了,她才摆手,虽然吃到肚里着实饱了些,不过谢老太太肉眼可见的愉快,至少有点笑模样了。 谢三惊叹,“真神了。” 这比他自己第一日吃完酸枣粥,那夜睡得安稳还要震惊。 许静心的表情没有变,她声音平稳地说:“其实真不是神,不过是加大了点量,刚吃才会有这种效果,到晚间可能又会散一点。所以明日让阿栀先把脉,看看是否有量需要增减,吃个几日这病根差不多就能消得差不多。” 不过她也把丑话替晏桑枝说了,“但这病不是说治好就不会发了,要是之后一直刺激老太太,到时候压住的病只会发作的更厉害。再想压住,加大量是不可行的。所以好了之后,让老太太来我这里待上一个时辰,潜心修佛对她有好处。” 不等谢三答应,谢老太太自己就应下,她说话很慢,“别人是越活到老越看得开,我是越老越想不明白。修佛悟道挺好,许师父我明日就过来。” “成,到时候我教老太太您打坐,其实人所思所想很多都是妄念,得放下。” 她们两个又聊一块去了,谢三欣喜之余又对这半盘还剩下的炙羊心发愁,“这盘羊心可怎么办,我们没人能吃,剩下真的怪可惜的。” “谢三叔你把这卖与我吧。” 晏桑枝想起曹婶来,这个方子有效她是知道的,没用就是因为藏红花很贵,她根本买不起。也就是谢三这个土财主手里有钱,不然她师父说这个方子时,她也会提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