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姑娘,待到时候到了,您便能得偿所愿了。太后娘娘定会助您登上后位。” 崔嬷嬷的话不仅没能安慰到姜蜜,反而使她的心往下沉,闷得透不过气。 姜蜜觉得刚吃下的云片糕腻的难受,她把手中的半块放下,无力道:“嬷嬷,我累了。” 崔嬷嬷连忙道,“那老奴先退下,不扰着姑娘了。姑娘好生休息。” 崔嬷嬷和秋玉离开后,寝殿之中静极了。 姜蜜卧在床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一场围猎,最后怎么会成这样。 她从崔嬷嬷的话里听出了姑母的意思,姑母是觉得她入宫十拿九稳了,要用这所谓的救驾之恩去逼萧怀衍立她为后吧。 妄想挟恩图报,这简直是触了他的逆鳞。 姑母为何还看不透,所谓的恩情,萧怀衍愿意认下才是恩情。 更何况她根本不是救他,只是无意摔了一跤。 在行宫养伤的期间是她唯一能够喘息的时机,一旦回了京城被接到了皇宫,她便没有任何法子了。 可在行宫里她能做什么呢? 姜蜜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如行走在雾气弥漫的桥上,每走一步都走的艰辛又侥幸,一旦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 御书房内,李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为陛下奉了茶后便退了下去。 陛下回宫后便将此次围猎中办事不利的官吏都发落了。 再将那些有受伤的勋贵们恩赏安抚。 晚上又接连召裴大人、薛大人、顾大人商议要事。 萧怀衍将裴池递上的卷宗看完,他冷笑了一声。 薛靖远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有世家在此次的围猎中露了踪迹,那臣便随着这个踪迹去一趟江南。齐王的母家发迹于江南,便是诛了九族,其中错综复杂,豪族与豪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孽党能藏的那么深,定是有其中的势力庇护。臣愿为陛下分忧。” 裴池冷肃着脸道:“当初陛下仁慈,给了那些人生路,却埋下了隐患,那时倒不如全杀了个干净省事。” 薛靖远心中无奈,当初陛下远在边疆,他于朝中的势力不及齐王等人深厚,除了沈家暗中帮过扶陛下以外,那些世家多数都暗暗的在站队了。沈家的帮扶也极有限,是后来三王之乱让陛下有了机会,逐一的将三王除去登上皇位。朝中的旧臣阻力不大,除了陛下兵力强盛,亦归结于陛下的仁慈宽厚。 虽于减小了阻力,朝臣世家都归顺于陛下,可难保还有包藏祸心之人。 在他看来,陛下当时没有选择血洗旧臣,采取怀柔政策,利大于弊。 只需要多几年时间便可肃清换血。 这样有益于江山的稳固。 薛靖远道:“裴大人,陛下自有决断,你莫急。” 于萧怀衍而言,他心底那股杀念在意动,他抬起戴着玉扳指的手捏了捏眉心,道:“便依靖远所言,你去一趟江南查清底细。” 薛靖远拱手道:“是,陛下。” 萧怀衍问道:“镇国公府可有异动?” 薛靖远摇了摇头道:“围猎那日薛世子被淑仪郡主误伤了手,似乎又在养病了。” 萧怀衍笑了一声,“既然世子受伤了,也派太医去瞧瞧,要是加重了世子的病情,只怕姑母要怨朕了。” 待裴池、薛靖远、顾昶要退下时,萧怀衍叫住了顾昶,“把顾萱从云州叫回来。” 顾昶露出讶异之色,陛下怎么突然要把阿姐喊回来啊。 他不敢多问,只能应下。 守在外头的李福见到几位大人离开后,才走进御书房。 他将手中收到的传信递了过去,“陛下,这是顾院判传来的脉案。” 顾院判还在行宫之中,这脉案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怀衍把信拆开,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倒没有说什么。 李福摸不清陛下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言。 …… 姜蜜卧床养伤了两日,因是伤口在后背上,躺久了怎么都不舒服。 伤口未愈,也不能换姿势,只能忍耐。 好在家中长辈和姐妹都有给她来信送了东西过来。 她看到宛姐姐、宜姐姐、阿容写的信,让她苦闷的心情好转一些。 这会秋玉拿着拿着一物进来,对姜蜜笑着道:“姑娘,你猜猜这次是谁的信?” 姜蜜瞧着她手里那紫檀木盒,开口道:“宁珠的?” 秋玉道““哎呀,姑娘你都不让奴婢先卖个关子就猜出来了。” 姜蜜抿唇一笑,她知道秋玉是想逗乐她。 秋玉将盒子打开,最上面放在一封信,信的下面竟然放着的是一尊小巧的瓷娃娃。 秋玉惊道:“姑娘快看,这瓷娃娃跟姑娘好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了。眉眼都这么精致,也不知是哪个大师的手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