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去内室睡,朕还能指望你陪一整夜么?去吧。”大约是深夜人困倦,他的语气透着一丝温和。 “唔......”时月影站起身往内室走,右足却不慎踩到衣裙,一个趔趄往前跌过去。 御座上的男人眼明手快将人接住,时月影扑了个满怀,瞬间清醒,完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险些摔了,他又要开始训斥她了。 “是裙摆太长,臣妾才不慎踩到的!”她先发制人。 元景行眸光清冷,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并无神色,“恩,都是裙摆的错,因为她没有眼睛,所以不能看路。” “.....诶?!”这人怎么阴阳怪气起来了,小皇后一拧眉。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绕过纤腰,将人整个打横抱起,“找了个连路都不会走的皇后,朕前世也不知道吃了你家多少袋米。” “......”时月影甚是无语。 他一路抱着她进了内室,将她安放到床榻上,“睡吧,朕替你熄灯。” 时月影往里挪了挪,在龙塌上腾出一块地方,“陛下一会儿累了也过来睡吧。” “朕才不和女人同榻。” 嗯?他说什么?她疑惑地看向皇帝。 “除了每月初一。”元景行咬牙,在女人诧异的眼神下十分严谨的补充道。 “......”时月影挪了挪玉枕,“那一会儿你若还要臣妾磨墨,就把臣妾叫醒,等一下,这是什么?”掌心传来一抹异样的触感,一样不知是什么的衣物正压在玉枕头下面,她微微动了动,将物件抽了出来。 是一块紫色棉布,还绣着大朵红色花卉,分外夺目。 严格来说这是一件女子贴身小衣,压在号称从不和女人同榻的男人的玉枕之下?!而这个男人一身玄色长袍立在龙塌边,身影颀长,龙章凤姿。 “这是谁的?”时月影抿了抿唇,提起陌生小衣,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美目直视男人,声音温吞而轻柔。 正是这温温柔柔的一声,恍若一记晴天霹雳,元景行的俊颜转眼变成惨白。 内室的气氛渐渐凝固。 时月影心里猜到了几分。可是御书房向来是君王料理政务、读书写字之地,而内室供他小憩龙塌,竟然成了他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地方,他还好意思叫她睡在此处。 时月影将紫色小衣塞回了玉枕下面,一边下塌穿鞋一边平静道,“我不要睡你的床了......” “拿!出!来!”元景行身形僵直,英俊的脸庞蒙上了冰霜,窄袖下的手掌紧紧捏成了拳头。 “元景行你亲手脱的亲手拿。”时月影起身离开龙塌,“叫我拿算什么?话本我也不要了,我要回未央殿了!” 她语无伦次,连尊称都忘了个干净,眼睛那么漂亮清纯,可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弃与轻视,仿佛在无声地传递一句话: 哦,原来你是这样的荒、淫的君王。 “朕不知道这样东西是怎么跑到枕头下面去的,反正跟朕无关!你少冤枉人了!”元景行掀翻玉枕头,扯出那件玷污了他清白的小衣,狠狠扔在地上,双眸泛红,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玉枕下几片破碎的白色锦缎也随之飞扬出来,在空中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时月影的珍珠绣鞋上,咦?这又是什么? 两人的视线同时汇聚,时月影弯腰拾起来,“这不是......雪锻么?” 其他四五片分别落在不同地方,但是不难看出如果拼凑一下,也是一件小衣。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时进贡的那一块稀世雪锻,进了皇帝的私库,只她一人独占。 如此一来,前几日丢失的小衣也找到了。 “没有、不是、皇后、”元景行双眸猩红,牙都要咬碎了,“时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