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瓜片。 海岩拿了六安瓜片走,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就这笔生意,哪怕除去给老金的车费,虞冷月净赚了半两银子。 虞冷月瞧着银子发笑。 却并不全是高兴赚了银子。 她这小店日常卖的茶叶早就摆了出来,全部都贴着红字条,这里头的货大概是什么样子,“顾则言”能不知道? 虞冷月去了后院,与雪书二人换了位置。 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也该给“顾”家那位消渴症的长辈,换换口味了。 - 周家老夫人寿宴时,周家上上下下的爷们儿全部都出席了,在朝为官的,也都特地告了假回家。 虽不是整寿,周家高处不胜寒,也需要低调。 但也宴请了不少亲朋好友。 周临渊换了崭新的一袭蓝袍,去前院陪着大伯、二伯、父亲,还有他的堂兄弟们一起待客。 他生得面如冠玉,脸色虽冷些,可立在人群里,就是显然木秀于林那般显眼。 旁边的人都在赞周文怀:“周侍郎的翰林儿子真是出类拔萃。” 亦有人道:“听说今日老夫人寿宴,也是三夫人操办的?” 这就顺便将周临渊的继母徐氏也赞了。 周临渊面色浮着笑,眼底却有冷意。 与这些人推杯换盏过了,他淡笑起身:“诸慢饮,晚辈还没去给老夫人贺寿献礼,就不多奉陪了。” “周翰林且去。” 周临渊离了前院,往后院去。 等进了内院的花园,路上便已有许多宾客,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们也在夸周家三夫人的宴席办得好。 周临渊快步走到花厅里,向老夫人贺寿。 “祝老夫人福寿安康。” 淡淡的一声,如玉石相撞,叫满花厅的人都朝周临渊看过去。 尤其是年轻的小娘子们,各个想看又不敢看,未与周临渊有过半分交集,已经羞红了脸。 其中脸颊最红的,当属徐小娘子。 周老夫人对今日的寿宴十分高兴,笑着同周临渊招手:“三郎,你过来。” 周临渊顺便将自己准备的一幅画送了过去。 周老夫人收了画,当众打开,是一副寿星献蟠桃的图。 不等周老夫人看出来,这是谁的画,徐氏已经先一步道:“这是前朝马俊如的真迹,三郎有心了。”她出身书香门第,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如数家珍。 “哦?是吗?” 周老夫人都惊诧了。 底下一阵惊呼,马俊如的献寿图可不易多得,听说也只仅存了几幅而已。 已有人探着脖子去看,不管是真的艳羡,还是装出来的,已叫周老夫人十分满意。 “老夫人,能不能叫我们也开开眼界?” 周老夫人大方地让丫鬟拿去给大家看。 底下的人争相传看,小心翼翼,生怕损毁。 还有那懂得画画的夫人小娘子,更是夸得跟什么似的。 周老夫人又同周临渊说:“今日这寿宴,全都是你母亲操持的。你们母子俩,一向最得我心。” 徐氏低着头笑:“都是媳妇该做的。” 周临渊脸色淡淡的,作揖说:“花厅女客众多,孙儿告退。” 徐氏却是捏紧了帕子,叫住了周临渊:“三郎,你等一下。” 周临渊抬头。 徐氏拉起坐在自己身边的内侄女徐昭盈,说:“你表弟在家里写了几帖字,先生说总不得进益,今日他又病了,人没来,只叫盈儿把字帖带来了,你帮着看一眼可好?” 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周临渊素日里是不会答应的。 周老夫人说:“三郎,你就帮着瞧一瞧吧!毕竟是你表弟。” 周临渊道:“是,孙儿尊命。” 徐氏朝徐昭盈使了个眼色。 徐昭盈长得端庄温婉,抿着唇角羞答答地起身,带着弟弟的字帖,和几个丫鬟,跟了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