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挽手去街上逛了大半天。 除了家里缺用的东西,雪书还买了小半框的葱、姜,买了今年朝廷在六月间颁布的历书。 虞冷月则主要是买些为中秋佳节做准备的东西。 回三必茶铺的路上,恰遇衙役在街上“宣谕”。 每年每月朝廷都会派衙役到街上提醒百姓们,每个月该干什么,譬如六月要纳赋税,八月农忙要收割,九月秋收结束,有了盈余不要胡乱花费,存粮存钱…… 算是一种给百姓的警醒。 只不过到了时下,原先严肃的“宣谕”已然沦为一种形式。2 念官谕的衙役摇头晃脑,仿佛要睡着一般。 底下听谕的百姓,要不是就住在衙门的隔壁左右。 要不是帮闲人,看在官父母的面子上,过来捧个场。 没几个正经听的。 虞冷月跟雪书两个,没听几句,快步走了。 回了三必茶铺里。 虞冷月把历书挂起来,偶有客人进来,也会看一看历书。 挂在铺子里头,也方便客人。 这时的历书,是彩色的,按日子分类,挂起来五彩斑斓,十分显眼。 虞冷月倒喜欢这些个市井气的用物。 不过要论好看,自然还是“顾则言”送的花笺好看。 她到现在还没舍得用。 平日只在普通的纸上练字。 练了这些日子,虞冷月的字也略有进步。 假如,有个好老师时常指点,自然会进步更快。 她如是想着,待海岩再过来时,便叫海岩把她的字,带了回去。 周临渊收到虞冷月的字,瞥一眼就提笔把她的字圈了许多出来,还写下了好大一通评语——当然都是负面的评价。 他也不明白,明明她用炭笔写的字,尚算娟秀端正。 怎的换了好的湖笔,反而越写越丑了。 “拿去给她,让她好好练。” 海岩收了好几张纸的评语,冷嘶一声。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只怕女掌柜看了得臊得慌。 虞冷月才不觉羞。 所谓不耻下问,“顾则言”的字写得比虞父还要好,就跟她前世见过的石碑上刻的似的。 且他还替她一笔一划纠正,又让海岩白拿了许多宣纸过来。 这样倒贴的好老师求都求不来。 所以她练的格外刻苦。 在没见到他的日子里,十分认真地练字打发时间。 海岩在中间替两人传信,亲眼见着虞冷月的字,越写越好。 而周临渊给的评语也越来越少。 但,宣纸却没少给。 这日,周临渊只给了寥寥几句评语。 海岩见了,便凑过去说:“三爷,姑娘的字,是越写越好了。” 周临渊道:“还凑合。” 她实在不算天赋极佳的学生,但的确让他有种特别的成就感。 海岩小心翼翼道:“若是换了别人,姑娘未必写的这样好,说到底……”都因为老师是三爷您。 周临渊唇边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周文怀的小厮过来禀:“三爷,三老爷说他下了衙门,就直接跟温先生他们一起去盛福楼。让您直接过去,不必在府里等。” 温先生是周临渊最敬重的一位恩师,他今年回京过中秋,周家主动为他接风洗尘,还有许多他的学生,其中大多是周家族中子弟。 周临渊自然也是要去的。 他跟温先生已经许久不见,说起来,都有些迫不及待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