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眼。 唇色潋滟,像被人含|咬过的花瓣一般,有明显的凌掠痕迹。 清亮的眼眸,已经弥漫迷茫的水雾,胸口微微起伏。 周临渊攫着她的下巴, 低垂眼睫,又在她唇瓣上轻轻碰了碰,若即若离。 是挑逗,也是挑衅。 “伶娘不辞劳苦过来,现在满意了?” 他沙哑的声音,含混冬日天边的一缕寒雾, 冷的沁骨。 虞冷月羞恼地咬了咬唇瓣:“明明是你让人请我来的。” 周临渊唇边溢出一抹轻嗤:“你可以不来。” 虞冷月冷笑:“哦, 是我自作多情, 原不该这般关心顾郎了。”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实在称不上让人满意。 “第一次么?”周临渊抵着她的白净的额头嗤笑:“还以为伶娘你有多能耐。” 虞冷月皱眉推开周临渊。 自然是推不动的。 周临渊低头, 唇又凑过去。 虞冷月偏开脑袋, 躲开他的吻,随后捧起“顾则言”的脸, 冷冷一笑:“还未答你——顾郎的吻也不怎么样, 我不太满意。顾郎才是第一次吧?” 周临渊浸过霜雪的眼眸, 凝视着她。 虞冷月拧着眉心问:“还让不让我替你换药?如果不要, 我就走了。” 周临渊发觉,并不能轻易将她冰封。 才徐徐起身,放她离开。 重新躺在椅上,将受伤地胳膊吊在椅子外面,随她摆弄。 虞冷月沉着脸,迅捷地给周临渊拆了纱布。 周临渊在她要上药的时候,把仇御医给他的金疮药递过去:“用这个。” 虞冷月一把夺过药,忍不住细看了一眼。 小小巧巧的瓷瓶,连花纹都是描金的。 她单指拔开红绸木塞,一阵幽幽清香。 哪里像她给他用的金疮药,简直跟粗盐似的。 反正又不是她的药,又不花她的银子。 虞冷月撒药上去的时候,没一点心疼。 最后三下五除二地给他绑了纱布,便没好气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招呼都没打一声。 周临渊至始至终都没瞧一眼。 直到腹中饿了,才起身,立刻就看到了小桌上虞冷月留下的吃食。 他打开吃食,随便吃了些果腹。 这样熟悉的味道。 虽比不得山珍海味。 却觉得很舒适。 是一种奇怪的,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不讨厌,还有些习惯般的感觉。 周临渊厌恶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 王喜媳妇过来收拾轩的时候,她眼见还有一只竹筒全封不动,特意问了周临渊:“三爷,这个是要温着还是冰镇着?” 周临渊冷瞥一眼,道:“扔了。我回周家,以后不用准备我的膳食。” 王喜媳妇应了一声。 不过没往心里去,第二日买菜的时候,依旧把周临渊的那份菜给买上了。 这阵子当差,她看清楚了,有些事得自己有眼色。 主子嘴上说的,有时候不作数。 周临渊回了周家,一直住在前院。 只有早晨,或者晚上天黑了,才去给老夫人、陈嬷嬷请安。 周老夫人那里好糊弄,她压根不会细看他的胳膊。 倒是陈嬷嬷很仔细,嘘寒问暖,眼里满溢出来担忧像一座大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