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人礼尚往来,不正应该的么?” 周临渊没搭理她。 手上却松了一两分。 是在怜她居京生存不易。 虞冷月顿时有些小小的窃喜:“你说你怎么就生气了……” 话音未落,声音已转为叫:“啊——” 指骨痛得厉害,她眉头深皱,喊了一声:“痛。我再不提了,成么。” 声音已经变了调,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女人在男人面前求饶。 周临渊这才放开她的手。 眸色又深暗了几分,喉中还有干涩感。 虞冷月气鼓鼓地站直了身体,原地揉手腕。 老是这样…… 明明想听他说老陈醋真酸呐,最后都变成她自讨苦吃。 周临渊重新捡起书卷,缓声道:“还练不练字?” “练,当然练啊。” “近些日,我没太多空闲过来。你若真要学,日后给你另请先生。” “我才不要。” 摆明了只是为了同他多些相处的机会。 周临渊没戳穿。 虞冷月走到周临渊身边坐下,老老实实的,再不掀起风浪。 等到手腕酸痛感消失了,开始提笔写字。 墨迹落在轻薄的宣纸上,连呼吸都静了。 这夜色,越发的宁静。 虞冷月写完搁笔,说:“老师,学生写好了。” 周临渊拿过纸细看,也用笔给她点出写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 虞冷月一看纸上才几个圈圈,便喜道:“就这几处写的不好?” 圈圈也不太多么,说明在他眼里,她写的还不错? 周临渊睨她一眼,说:“画圈的是写得尚可的笔画,其余的都有问题。” 虞冷月:“……” 周临渊反问道:“没见过你父亲批改学生的文章吗?作得好的都是划圈。” 包括科举中,取中的文章考官才画圈,第一轮就落选的不留痕迹。 虞冷月静下心,诚恳地说:“请先生指点,学生洗耳恭听。” 周临渊一处处地讲解,又提了笔,在另一张纸上写出来做参考。 虞冷月双臂叠着放在桌面上,时不时就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周临渊讲完一处,就看她一眼。 她的眼睛落在纸面上,垂着眼睫,认真起来,乖巧又坚韧。 好像不学好不罢休。 他不由得静默了一瞬。 有时她似乎是为了接近他而用了些小手段,可她做起事来绝不含糊。 像是不全为了他,仿佛一切只是为了成全她自己。 这种坚定有主见和自然随性,实在难以描摹。 二者混在一处,让她偶然一些轻浮的言语,和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喜爱,不似烟花女子那般轻薄,也不似懵懂少女竭尽全力剖开一颗心递到他面前那么无知。 自有她的真诚可爱和慧黠。 让人觉得真实又踏实,不是缥缈的一物,不会随风而去。 虞冷月见周临渊不说话,抬眸问道:“方才你说的,我已经听懂了。继续呀。” 笔尖重新落在纸面上。 周临渊正色教她写字。 或许,有些人就是与旁人格外不同。 林中一缕风,溪间一条水绦,叠嶂里一丝雾,纵是贴着肌肤与人耳鬓厮磨,极尽红尘风流之事,也并非俗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