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冷月当然留着。 她将婚约妥帖收藏着,小心地拿出来给陈循礼瞧了瞧。 多年前白纸黑字写的东西,已经明显泛黄,但仍旧可以看出两家长辈当年落纸的字迹十分庄重。 陈循礼小心翼翼奉回去,说:“爷说,让姑娘留好,用得上。” 退下前还特地交代道:“若无别事,小人近日不便过来。明日有人上门过来为姑娘试妆,若有不妥之处,姑娘速速传话与我。” 虞冷月轻“嗯”了一声。 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对方怎么只看一看婚约,不提要另一支钗? 那钗里,明明还藏着另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当然,没有安全地保住脑袋之前,她也不会轻易将最后的筹码交给他们。 兴许周家就是知道这点,才未逼问她。 到宅院里散步的功夫。 虞冷月看到,连这处的宅院都已经布置好了。 很快她就要嫁人了,和这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盲婚哑嫁。 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 周家,天色刚刚暗下来,周文怀也是前脚才到的家,正在院子里换下官服。 下人过来告诉他:“老爷,三爷说在书房等您。” 周文怀诧异挑眉,自从周临渊赈灾回来后,他们父子俩倒是很久没有好好说一说话了。 怎么要在书房见他? 他挥退下人,顺便留下话:“我换了衣裳就去。” 片刻工夫,周文怀就换好衣裳,去见了周临渊。 周临渊着一身淡青宽袖长袍,起身作揖道:“父亲。” 周文怀温和地“嗯”了一声,说:“许久不见你穿青衣了。” 周临渊脸色淡然,待父亲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下。 周文怀端起下人奉的茶,问道:“找我要说什么?”口吻上,倒如慈父,仿佛是父慈子孝的一对父子。 周临渊淡淡地说:“祖父早年为儿子定下了一门亲事,儿子的未婚妻从金陵来京,要与儿子完婚。” “噗——” 周文怀直接噎着了,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拧眉道:“什么?你的未婚妻?” 周临渊反问周文怀:“父亲难道不记得这件事了?” 周文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当然还不至于忘记! 可是…… 他放下茶杯,沉着脸道:“她来过周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都没听徐氏和老夫人说过,怎么先从周临渊嘴巴里蹦出来了! 周临渊还是那套说辞:“周家分了府,她走错了门,还是临先堂弟无意间告诉儿子,儿子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她带着家仆在时雍坊落了脚。” 但他将时间往后推了大半年。 去年的事,变成了今年的事,虞冷月不过是刚来京城,身世清白干净。 周文怀愕然。 这都多少年了…… 周临渊打量着周文怀,道:“父亲,怎么?婚事有什么不妥?” 周文怀稍敛心事,说道:“没什么,只是你祖父在世时,对这件事看得很淡,多年不提。后来你祖父走得急,也没交代下什么。我还以为……这婚事已经有了变故。” 周临渊祖父去世的这些年里,他更是有意“忘了”这件事。 要知道,他儿子可是他的嫡长子,怎么能随便娶一个女子当正妻! 周临渊提醒周文怀:“父亲别忘了,祖父在时,多次以儿子有婚约,拒绝了不少想与父亲成亲家的人。府里别的兄弟都是先成家再立业,独独儿子先下场才准娶妻,一开始不也是祖父的意思?祖父的态度很明朗。” 周文怀当然都知道。 这些剖开了来说,周家于情于理都要应承这门亲事。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羡屿,你的意思呢?” 这么长的时间了,即便对外说周临渊已经“定亲”了,那女子要闹腾什么,也没道理。 非要进门,那就做妾。 周临渊直直地看着周文怀,饶有深意地道:“父亲,她手里留有当年祖父留下的字据、信物,家中仆从众多,并非孤立无援。儿子劝您,劝周家的人,还是歇歇不该有的心思。” 周文怀愣然,这的确就难办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