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虞冷月去向长辈辞行。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事已至此,周家也无人为难他们两人,反倒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 虞冷月演得脸都僵了,回到明苑的时候,直接瘫倒在床上,抬起脚使唤道:“给我脱鞋。” 周临渊捏着她的脚腕,扣在掌心里,勾着唇角淡笑:“好啊。” 虞冷月:“……” 突然后悔了行不行! 最后还是没闹成,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真的累了。 虞冷月沐浴完,躺在床上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强撑跟周临渊说:“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交给你自己来决定比较好。” 周临渊搂着她,给她盖好被子,问道:“什么事?” 虞冷月困得声音低小:“……跟你爹纸鸢传情的,恐怕另有其人。” 周临渊拧住了眉头,可枕侧的那人,已然睡过去了。 - 八月初,等不到中秋周临渊和虞冷月就出发了,先坐京杭大运船走水路,再换陆路。 来送行的人许多许多。 有宋家还活着的一些远房亲戚,虞冷月虽不认得他们,也一一见过了。 还有周家的人,海岩和陈嬷嬷也跟在里面。 陈嬷嬷哭得很厉害,但也无可奈何,她身子经不起长途奔波的折腾,只能留在京城养老。 虞冷月说:“嬷嬷安心,我们会好好的。” 她又给了一本手札给陈嬷嬷,说:“这上面的吃食,您都能吃。” 陈嬷嬷当时顾不上翻看,后来回去看到上面的“脆青珠”,才晓得周临渊瞒她可瞒得真久! 海岩也不跟着周临渊走,他家人都还在京城,自然他自己也舍不得京城的繁华。 但他哭得也实心实意,就差当众抱着周临渊的大腿挽留了。 虞冷月瞧海岩这幅模样,佯装十分感动道:“要不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好了。” 海岩脸色一变,反应过来太太这是逗他玩儿呢,苦着一张脸跟周临渊告状:“三爷,三太太欺负小的!” 周临渊拿扇子在海岩脑袋上敲了一下,道:“那能叫欺负?” 又往海岩怀里扔了一袋子银子。 海岩见了银子,立马改口道:“那哪儿能呀!太太逗小的,是小的福气。” 这福气给谁,谁不要啊! 徐氏等女眷也来了几位,周临渊与她们一向是无话可说的。 眼看船上在催,周家的人差不多也就都走了。 陈循礼和顾豫一起赶过来了,身后跟的还有周临先。 顾豫留京还有些杂事,这次不走。至于周临先么,没准儿哪天就去西北蹭吃蹭住,因此也并不觉得是长别,仍旧笑嘻嘻的。 陈循礼还是要和周临渊一起走的,这些日收拾家小,颇费一番功夫,才迟迟赶来登船。 顾豫和周临先站一块儿,望着雪书,笑着说:“我随后就赶来。” 雪书点了点头。 顾豫和周临先催促道:“都快登船吧,这里吵嚷死了。” 周临渊一颔首,周临先和顾豫两个也都转身离开,去找了自己的马,骑马离去。 虞冷月还是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周。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看了半天,还是没等到,但她只是记挂,并未觉得失望。青荣哥哥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周临渊道:“走吧。” “嗯。” 虞冷月刚转身,就听到一声驴叫,有人在远处吆喝:“姑娘,等等,等一等!” 虞冷月与雪书齐齐转过头,老金驾着驴车,拉着林青荣,急急忙忙在远处栓车赶过来。 周临渊望着驴车下来的青年人,衣衫虽洗得发白,人却坚毅挺拔,眉目朗朗。 这就是她的那位兄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