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除了给娘亲治病外,还偷偷攒了钱,就想着明岁她也能拥有一个自己的花灯。 可第二年,她和娘亲便被卖到了秦国公府。 想到这儿,秦观月不免眼眶发酸,她开口回答若云的话,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只是做的多了,也就会了。” 曼儿比若云稍微手巧一些,好歹她慢慢已掌握了组竹骨的诀窍,她从竹骨上抬起头。 “娘子,你喜欢花灯教人去宫外买便是了,怎地还要亲手要做这些?您细皮嫩肉的,别教这竹骨上的刺划破了手。” 秦观月摇了摇头:“花灯要自己做才有趣,不碍事的。” 她并没有告诉若云和曼儿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即使她与这两名侍女已堪比姐妹情谊,但她们到底不是墨隐,而是顾珩的人。 顾珩对她们有救命之恩,秦观月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将自己的谋划说给她们听。 稍晚些时候,顾珩踏着风雪回来时,看见秦观月与两个侍女正倚在美人榻上扎花灯。 她们脚边已堆着几个不同样式的花灯,秦观月做的最快,身旁已放了两个白兔状的花灯。 若云和曼儿看见顾珩回来,叫了声“丞相”,便要先退下了。 临走前,若云问秦观月是否要将这一地的东西拿走,秦观月只让她们将东西先放在屋里,等用完午膳再来。 两名丫头走后,顾珩褪下了沾雪的外氅,站在暖炉前,伸出双手烤火。 他瞥了眼地上的花灯,随口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会扎花灯?” 秦观月心中冷笑了一声,她会的东西还多着,只是不愿意与他交待罢了。 “上元节快到了,自入宫以来,就没再看过灯会,今年应该也看不到了。” 话说到最后,秦观月的语气明显有几分失落。 “所以就今岁就想着与她们一起做花灯,也算是过了节。” 她小心地抬起眼,想看一看顾珩有什么反应。但顾珩听到此处,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将双手翻了个面,变为手心朝上。 秦观月心中恼火,低下头闷声继续扎着花灯,似乎在与顾珩赌气。 她越做越快,一不小心真被竹刺刺破了手指,下意识地扔开了花灯,“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顾珩望了她一眼,依然站在原地:“怎么了?” 秦观月气得眼泪都在眼中打转,她别过身去,侧对着顾珩,将沁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闷闷埋怨道:“不要你管。” 顾珩将手收了回去:“不要再做那花灯了。” 秦观月以为顾珩是嫌她多事,含怨啜泣道:“我被当成疯子关在珩郎这里,外头这样多守卫看着,连宫中的上元宴我都去不了,难道我在清平观里自己做花灯都不可以吗?” 顾珩沉默了一会,走到她身旁坐下。 他扣住秦观月的肩膀,想要将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子转过来,秦观月却跟他较劲,任凭他怎么用力,她都不肯。 “好了。”顾珩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是警告。 指尖阵阵发痛,背后的顾珩却还是那样冷血无情,秦观月越想越觉得委屈,清泪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珩郎不让我做,我便不做了,反正也没人在意过我是怎么想的。” 顾珩冷眼看着秦观月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并未像往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