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通行,只能请两人下车行走。 这是再难得不过的好机会,秦观月当即握住顾珩的手,撒娇道:“珩郎,我听说民间有传言,有情人若能上元节时携手走过长街,便能白头偕老。” 话说到最后,她小心地抬眼望顾珩的反应。 其实她也拿捏不准顾珩是否会答应,毕竟长街纷乱,如果真的行走在长街,贺风等随从或许就会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群冲散。 顾珩为人谨慎,大概不会拿此事冒险。 顾珩听着她的话,悲绝地发现,他居然真的为秦观月说的话而动容。 即便他多少能猜到,这应该只是秦观月为了能下车行走而信口胡诌的一段话,但他习道多年,知晓世间阴阳万物各有乾坤,有许多事并非术论能够释解。 天地之大,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这样的说法,只要他与秦观月携手走过长街,他们就真的能忘却过往的是非,彼此相伴偕老。 顾珩点了点头,从喉间发出略带干涩的声音:“好。” 在两人走下马车前,顾珩牵过了秦观月的左手。 正值上元时节,长街的繁盛远胜于往日。 秦观月将目光落向阴云与圆月,她怀念宫外的一切。 鸣鼓震天,灯炬照亮夜空,明彻如昼,连天际的月都逊色许多。 人潮川流不息,顾珩与秦观月已无法并肩行走,只能顾珩在前,秦观月在后。 不时有提着花灯戴着面具的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无论人潮多么拥挤,顾珩似乎怕秦观月被人潮冲散,始终紧紧握着秦观月的左手,甚至有时用力到她的手指都微微发痛。 秦观月觉得好笑,世间哪会真有这样的好事,若真是携手走过长街就能白头,岂非天下情人再无分散。 更何况,她才不想待在顾珩身边,守着他这样喜怒无常,难以窥测性子的人一辈子。 但她此时无暇在意顾珩的昏愚,她大口呼吸着略带硝尘味道的空气,像是自在的鸟儿飞在空中。 即便她的一只手还被顾珩紧紧地箍在掌心,也丝毫不能分散她的喜悦。 她不时回头瞧一瞧身后的侍从都在何处,看见贺风等人着急地拨开人群,想要跟上他们两人的样子,她感到放心了不少。 顾珩察觉她频频回头,问道:“月娘,你在看什么?” 秦观月眨眨眼,有些失落地笑了笑:“刚才看到一个小娘子手上的玉兔花灯,模样很是好看。” 其实当她看见这满街的花灯,在喜悦之余,的确还有些伤感,但那已经无关于幼年得不到花灯的苦恼了。 她看见这些花灯,无端想到那夜在山野池边,陆起戎赠给她的满池明月灯。 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用心地为她准备生辰。 今夜的花灯虽然繁盛,但在秦观月的心中,都比不上那一池明月灯的美。 当然她也知道,在此时顾珩心情愉悦的光景下,她不必要与顾珩说起这些自讨没趣的事。 很快她便有机会从顾珩的身边离开,去找寻找她的明月灯了。 “那花灯是什么样式的?”顾珩突然停下脚步,回首问道。 秦观月没想到顾珩会突然发问,随手指了一个小孩手中拿着的玉兔花灯。 “大概是那个样子的,只是那位姑娘手中的,是玉兔抱月的样式。” “知道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