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邹 唐堂接电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大概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的号码。 沈笃知道,唐堂大概是在等着一个人的电话,赶在对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他挂掉了电话,看着面前的一排酒柜,起身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跟肖飒那间肖震云留下的办公室里暮色沉沉的风格不同,他的办公室是自己重新装修过的,有一整面强的酒柜;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秘书小姐急匆匆地唤醒时,他才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有多么明智。 如果昨天开车回去了郊区的别墅,现在他绝对赶不及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肖飒在股权转让书上盖下公章。 这一切太过魔幻了。 十几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多少次劝过肖飒放弃,放过肖震峰,也放过自己,可肖飒从来没有过哪怕半分动摇;但就在刚才,十几年的隐忍和努力就要成功时,肖飒居然差点将一切拱手让人。 他亲眼看着那个冷傲倔强地少年神情木然地捏着公章,终于弯下腰,低下头,口中喃喃着 我只想让他把邹允还给我。 之后他无奈地甩出昨天晚上查到的,邹允没有消失,而是跟唐堂在一起的证据,肖飒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点人色。 在那之后的三天,他也终于查到了邹允和唐堂现在的住址。 他没敢想肖飒和唐堂的见面会有什么云淡风轻、一团和气的场面,只是也万万没想打,两人总是见面就打,而且到头来受伤的总是他。 当他扶着身后的鞋柜,勉强站直身体,唐堂才终于注意到他。 肖飒也注意到了,还有他和唐堂之间尴尬躲避的眼神。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只是在这一刻突然像个罪人。 同样都是夹在肖飒和唐堂之间,所有人都在心疼邹允,甚至包括他自己 在与邹允有过短暂的接触后,连他都会觉得邹允那样的人天生就是会招人心疼的。 只有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又好像做了很多,可都是错的。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唐堂终于别扭地问了他一句 没事吧? 我房里有药 他当时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没有搭理唐堂,可在肖飒摔门而去后,看着对方颤抖的双肩,看着对方红着眼眶求自己 我求你了沈笃邹允邹允他不能有事 他终于还是什么都原谅了。 肖飒离开后,他折回唐堂的房间门口看过,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人,却不知道是在等谁。 但他没有推门进去。 无数次的选择里,他都选择站在了肖飒的一边,这一次,他还是不能不顾刚才要撑着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肖飒,推开唐堂的房门。 于是在肖飒六神无主,几近崩溃的时间里,他还是冷静地派了盯着唐堂的一举一动,终于找出了邹允的踪迹。 开车赶过去的路上,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轻松,就像平时一样,但当车辆驶入那条熟悉的乡间国道,连他也演不下去了。 肖飒跟他的终点,似乎总是那栋会吃人的别墅。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一次肖飒找到邹允,就将彻底跳出那个牢笼,只有他,从来都没有地方可去。 停好车后,他循着人声赶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前还是熟悉的场景,两个男人在房间的空地中互相挥拳,没有任何打斗的技巧可言,更像是一场野兽之间恨意的宣泄;而邹允瑟缩在墙角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小声地重复着别打了。 这场面连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终于还是他阻止了这两个男人幼稚又愚蠢的行为。 他看着肖飒抱起邹允,也看到了唐堂怒不可遏的阻拦 一切可笑极了。 邹允 看着肖飒搂着邹允离开的背影,唐堂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笃几乎是本能地上前阻止,再一次被唐堂推到在地。 沈笃!唐堂大声吼道:我说过对你负责的,是你自己不要!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呵虽然倒地的姿势狼狈,但沈笃那双桃花眼的神情却依然轻蔑,去你妈的负责。 第三次了。 他想着,不由苦笑。 我沈笃既然敢出来玩,就玩得起。 唐堂太高了,他很少需要这样仰起脸,才能把人看清。 他清楚地看到了唐堂眼睛里的心虚,可当耳边再次传来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