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说本来只是放着,没打算用。 他说没打算,最后倒是用了三盏。 “朕不是问过懿懿,可确定要与朕饮么?”顾祯挑了挑眉,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俯身凑过去,在她耳畔道,“当时可是懿懿斩钉截铁地点了头,还反问朕不肯赏脸呢。” 耳边拂来的一阵热流,令赵懿懿心跳瞬间加速,周身也随之一片滚烫起来。 那、那还不是因为她不知是何物! 倘若知道了,她才不要他赏这个脸。总归最后,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随着远处一声声叫好传来,顾祯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尾,柔声道:“可还要再休息会儿?” 一想到出来走走,却走了这么久,赵懿懿便是两眼发黑。 她没说话,只是急着低头去寻衣物。 然找了半晌,却发觉包括心衣在内,所有的衣衫都残败得不成样子了。 她转头怒视,顾祯自知理亏,轻咳一声后,好声好气道:“朕去命人送衣物过来。” 若是叫人拿衣衫过来,拿岂不是宫侍们都知道了? 虽说如今的情状,实则与知道无异,却还是有些不同,能自欺欺人一会的。 一想到此节,赵懿懿羞愤欲死,霎时惊怒道:“不许去!” 那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只是坐在榻沿上,涨红着一张脸看顾祯,杏眸几乎能溢出怒火。 顾祯的脚步猛然顿住,回头看她一眼,在触及那双微恼的杏眸后,也不禁放缓了语气,哄道:“好,不命人去,朕亲自去取可好?” 赵懿懿没说话,只是咬着唇瓣看他。 顾祯却知,这是默认的意思。 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她也就是这么个别扭性子。 分明比谁都胆子小,又小气、软弱,偏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还不肯说话。 可这就是他的懿懿啊。 是一个完整的懿懿。 顾祯步履不停,拿锦衾替她掩了身子后,转身出了房门,且小心翼翼地带了个严实。 云竹捧着盏清水站在外边,腿都快站麻了,脸也有些僵硬。拿盏清水在她手中,也由原本斟来时的温热,转为冰凉。 她有些呆愣地想着,这盏水,可真是倒得够久的。 待皇帝离去,她才敢抬手敲了敲木质的门扉,轻声问:“娘娘,奴婢取了水过来,娘娘可还要用?” “哟,云司宝这水,可终于打来啦?” 里头那道沉闷的声音带着沙哑,也不知是哭过的,还是旁的什么缘故,云竹神色稍有怔愣。又听她这样唤自己,便知是不高兴了,旋即恭声道:“奴婢慢了些,还望娘娘赎罪。” “拿进来罢。” 听着这声吩咐,云竹这才端着那盏清水往里走。 绕过花罩,行过楠木六扇屏风,终于到了那声音的跟前。 却是轻纱帐幔低垂,什么也瞧不清楚。 “娘娘。”云竹又唤了一声。 帐幔内翕动着,片刻后,自桃红莲纹帐幔中伸出一截藕臂,试图接茶盏。 见此情形,她原本要掀帐幔的手便顿住了。 借着递杯盏的空档,云竹低头看了眼,便见得那藕臂上,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服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