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活得愈发小心了。” 这些话说得皇帝有些动容。他再不喜元琤,那也是他的儿子。 他不由打量起她来:“你这么想?” “是啊。”徐思婉一声长叹,“宫里的孩子总是不容易的。说来……”她语中一顿,眼中多了几许悲色,盈盈对上他的视线,“陛下可怪臣妾将念念的事瞒了三年?” 他眼中一滞,她就知道他果然是怪她的,至少生过怪她的念头。 但很快,他摇了头:“你身为人母,不愿受母女分离之苦,朕心里明白,不怪你。” “臣妾并无那样自私。”徐思婉缓缓摇头,“臣妾当时也想过,或许该将念珺送出来。她是陛下的女儿,就该众星捧月地长大,没道理留在冷宫之中孤孤单单的过日子。” 他睇着她,一语不发地听着她说。 她续道:“可臣妾后来终是有顾虑的。后宫尔虞我诈之事太多,臣妾处处小心,仍数度险些受害。她小小的一个孩子,全无力气应对那些刀光剑影,宫里嫉恨臣妾的那些人,只怕都不会放过她。” 她说到此处,口吻中漫开深深的无奈。他一声喟叹,将她搂得更紧,语气放轻:“你若送她出来,朕自会保护好她。” “臣妾知道,陛下会拼尽全力护着这个孩子。可她在明,敌在暗,陛下又政务缠身,臣妾不得不担心陛下会分身乏术。历朝历代宫里都有走得不明不白的孩子,臣妾不敢拿她去赌,不能让她做下一个。” 她的口气轻柔之至,带着作为母亲的温柔与顾虑,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不满释开。 他沉了沉,自顾将她尚未说出的话说了下去:“这样想来,冷宫的日子倒确是平静了些。只是你独自带她长大,还要费心费力得避免消息外泄,实在辛苦。” “只要她能平安,臣妾又怕什么辛苦呢?”她衔起笑意,“好在现下咱们一家人团聚了,今后的日子势必都会平平安安。” “嗯。”他深深一应,眼中情意愈发分明,终于忍不住地将她吻住,继而一分一分吻到更深,浸在水中的手也探向她的腰间,摸索着浴衣上的系带,滑腻的触感变得动人心魄。 足足半个时辰,汤泉宫中水声、人声交织一片,徐思婉被他从池子里抱出来时腰肢已酸软得不听使唤,长发湿漉漉地胡乱垂着,有一种颓靡的美感。 他好像很喜欢她这副样子,她坐在妆台前擦身时,他立在身后笑吟吟地看了她许久。 换上干净的衣服,两个人便去汤泉宫的寝殿里一起用了膳。他们在温泉中泡了许久,浑身都泡得松软,徐思婉用膳时几乎连筷子都提不起来,齐轩倒很有兴致,耐心地一直将她喂到吃饱。 入夜,自又是一片缠绵悱恻。他难得有这样没有政务劳神的时候,便鲜见地放纵了些,拉着她逍遥了一场又一场,断断续续地从入夜一直忙到清晨。 于是这一觉,徐思婉一直睡到临近晌午。 睁眼间,他正坐在旁边读书,见她醒了,他的手伸过来,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歇好了?” “嗯。”她噙着笑点头,往他身边靠了靠,“这地方臣妾喜欢,改天再得空,带念念也来玩一玩。” “好。”他欣然点头,她想了想,又言,“臣妾瞧山脚下的风景极好,只是缺少遮蔽,盛夏里不免太热,若能有个回廊就好了。夏日里坐在廊下小坐,必定惬意。” 他随口就说:“那朕命人为你修一条回廊。” “不必。”她立时摇头,“臣妾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陛下不必为臣妾大兴土木。” “一条回廊罢了,这算什么大兴土木?”他失笑,略作沉吟,又言,“修个回廊,再修个亭子,亭子里扎个秋千,日后可以让念念玩。” 她闻言不再多劝,只抿起沉静的微笑,好似沉浸与一些美好的幻想。 但其实……是的,她就是要让他为她大兴土木,从一条回廊、一方凉亭开始,她会谨慎地让每一份索取都不过分,但她会索取更多。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她就要如那蚁穴一般,一点点地让大魏本就不算充裕的国库更空虚一些。 . 二人在午后才回到行宫之中,徐思婉回到披香殿时,念珺正跟着唐榆念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