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还有两个爱玩的,拿着装着糖跟红纸的喜盆,拿手抓着,洒向新人。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孩子们嘴里喊着大人们教的吉祥话,欢呼着蹲下拾喜糖。 这就是七十年代南市常见的结婚场面。 孟宁笑起来,看着娇羞可爱的新娘子错步半躲在新郎后面,一步一步上着台阶。 周围响起一句又一句地恭贺吉祥话,直把两个新人说的脸羞红。 过完年,陈平应该也快结婚了。 到时候,应该也会像这样般热闹。 孟宁随众人进屋,低头,脚半是故意地踩着地上的红纸,沾沾喜气。 巴掌小脸上洋溢着笑。 她想,原来,结婚,也是一件这么热闹的事情。 —— —— “韩哥,又看小嫂子呢?” 韩竟看孟宁乖巧坐在桌子旁,又跟旁人笑着说话,收回了视线。 “吃你的饭。” 旁边兄弟都笑起来,话带调侃,嫂子长得好看,韩哥不放心了。” “哈哈哈,我也看出来了,那哪儿是小嫂子啊,分明是韩哥的眼珠子,怎么看都不放心。” 韩竟拿筷子轻插在桌面裂缝上,不疾不徐,“怎么,皮痒了?还是觉得离了部队,我收拾不了你们了?” 男桌这边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众人安静如鹌鹑,一动不敢动,一直持续到新人来敬酒。 几杯酒下了肚,见韩竟没搭理他们,他们才又闹腾起来。 弟弟终归是弟弟,韩哥还得是韩哥。 —— —— 吃过饭,大家也没怎么闹,各自领着家属散了。 孟宁跟韩竟走的晚了些,新郎喝的有些醉了。 他趴在韩竟肩膀上,打着酒嗝,“哥,韩哥,弟弟跟你说实话,千万别转业。回来了,你就是个孙子,屁都没有!” “说得这么好听,回来了,你他妈的就是个孙子。” “孙子!”新郎吼了声。 韩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新郎一个激灵,神色清明了些许,猛摇头。 “不、不对,韩哥,你是我哥,不,不是我孙子。” 新郎喝多了,大着舌头,“也不对,韩哥,我,我是你孙子。” 孟宁:“......” 韩竟没理他,看了眼跟在后面手足无措的新娘,帮着把人扛了进去。 没久留,他牵着孟宁手,走了出去。 “韩同志,你喝醉了没?” 孟宁像小狗般,拉下围脖闻韩竟身上的酒味,嫌弃地离了他,“有酒味。” 废话,都喝了一中午了。 能没有吗? “没醉。” 韩竟知道孟宁事儿多,没敢多喝。 他们也没敢灌韩竟。 一是没胆,二也是酒贵。 这年头,每年每户都不容易。 —— —— 韩竟牵着孟宁手回家,很自觉的拿着衣服去巷口澡堂,洗了个澡。 孟宁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前几天忙了些,没时间睡。 今儿算她开始半休假的第一天,也不用照顾孩子。 她躺在床上,腿脚伸进冰凉被窝,开始怀念还在洗澡的某人。 韩竟在就好了,多个暖被窝的,还能帮她灌暖水袋。 孟宁侧过身,望眼欲穿盯着门口,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翻过身子。 眼看就要睡着,屋门被人打开。 韩竟踏进屋门,放轻了手脚。 他眼睛先是看见了床上的那一团,又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凉透了的暖水袋。 “你回来了?” 孟宁迷瞪着双眼,翻了个身,眼睛慢慢已经开始不聚焦了。 “你快上床,被窝好凉。” 韩竟倒暖水袋在盆里,拿着茶瓶里热水灌了两个,又拿夹子翻了下炉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