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她看到,那个人瞪大了双眼,看起来非常惊讶,又或者是惊恐?随之只是在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很小的,不注意的话甚至可以被忽略的微笑。 林曜马上转过身,快步走出大楼,落荒而逃。 刚才冲上头脑的血液刹那间冷却下来,携带着冰冷在全身流淌,配合着冬日中她呼出的白气,一起冷漠地嘲笑着她,一下一下地加重着已蔓延至整个腹部的痛经。 那天回去以后,没有任何症状或预兆,程望雪就发烧反复了一个星期。 终于完全退烧以后,她也丝毫没有起床出门的动力。 大概每天都会拿出手机盯着,看看林曜发给她的信息。然后想应该回复什么,或者说点什么,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完全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身体不断地传递给她难以抵抗的恶心感,让她动弹不得。林曜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不停给她发消息,也没有试图连环地打她电话。即使这样,一想到林曜,她还是会心慌到出冷汗。 两天前被朋友杨承梁找到家里从床上拖起来,进行了各种徒劳的询问到底怎么了的关心,没有回应后又开始了一番她从没有如此不负责任,病好了都扔下工作这么多天等等的说教,最后告诉她赫子轩已经来这边了,她自己邀请的人必须她自己去招待。 于是她才终于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去见由她邀请来的学弟。 学弟似乎对这间公司和她的工作都非常感兴趣,和他在公事方面的进展出乎意料地令人满意。为了补上前段时间落下的工作,也为了没有时间想和林曜的事情,她又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 今天傍晚的时候,决定和学弟一起出去吃晚饭,并且具体讨论一些合作的细节。 快要出公司门的时候,正和赫子轩、杨承梁讨论着事务,突然觉得没来由地心跳加速,结果一转头,看见居然是林曜,在朝她挥着手。 这么久没见了,这两天她又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结果看见她的一瞬间,程望雪就觉得积压在心底的感觉像座被强压着的冰山,一下子全都浮上水面来,要侵占她的整个身体,冻成冰块。全身都散发着毛骨悚然的冰冷。 但是看到林曜又在对她笑,她又觉得这个人要将她完全融化。仿佛凝固住的冰在瞬间化成液体,她感觉几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 但是她当然不可以,她睁大了眼睛,连眨动都强行阻止,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话也说不出来,她怕一开口,就会发出呜咽声。 林曜今天好像还化妆了,为什么看起来甚至比平时更加可爱。她恨不得冲过去抱住她,但是这么想着的同一时刻,又极端惧怕一抱住就又会想要将她推开。更何况现在还在公司里,周围都是认识的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毕竟说不定她此刻在这里做了什么,明天就会传到她父亲的耳朵里。 她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反应的,只记得过了一秒,就看到林曜失望地离开的背影。刚才融开的水又变回冰刺,在血管里尖锐地戳着她。 但是她必须是坚强的,她告诉自己,绝对要表现得镇静。 学弟在对她说着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听见。她攥紧了拳头,平静着面部可能会有的微小抽搐。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转过脸来对着学弟,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那个omega女孩是谁呀,学姐你认识吗?”学弟用他那一贯柔和的语气询问着。 程望雪立刻点了点头,却又支支吾吾起来:“是……我的朋友。” “那你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追她。”他带着一脸和煦的阳光,这样问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