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不同类型的首饰:耳环、项链、戒指、手镯等等。 程望雪看着眼前的恋人,如缎的黑发泛着柔软的色泽,纤长的睫毛盖着美玉般澄澈的双目,饱满的樱唇轻轻抿着。 她们间的距离近得只要她微微向前探,就能吻到她。但是她克制住了。 她找出一条泛着温和光泽的珍珠项链,在恋人的胸前比了一下。 一般年纪比较轻的人戴珍珠容易显老,林曜的气质却意外地适合。饱满圆润的一颗颗珍珠,如果可以贴在林曜的玉颈上,一定会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舒服感。 于是她把这串珍珠项链给林曜戴上,再从盒子里拿出配套的珍珠耳环,抬起头看恋人的耳垂:“对哦,你没有耳洞”,她的语气有些可惜,但是看到对方装扮完毕,亭亭玉立的样子,又忍不住地欣喜,双手轻搭在恋人的肩上:“好看。这条项链真配你,送你吧。” 但是自己的手被快速地挣脱,然后林曜双手绕到后方,摸索着解开了项链,还到自己的手里:“不要。” 于是程望雪又将东西推过去:“送你了,不用客气的。” “不要。”很坚定的拒绝。坚定中,又闪出隐隐的胆怯。 而这份拒绝,也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为了买一只足够可爱的小熊让林曜高兴一点,程望雪花了很长的时间在网上搜寻,最后合意的那只,只有仅存的几只保存状态完好,恰好有只出现在最近荷兰的一次拍卖会上,她特地找人从那里买过来。但是最后这只玩偶留在盒子里,没有被恋人带走。 之前林曜看起来还对翻译的职位感兴趣,刚听说又拒了。程望雪虽觉得有些狐疑,但又想,林曜不喜欢这个的话,做别的工作也可以,她只要能做令她快乐的事情就好了。然而林曜只是又回到零售店做着并不喜欢的销售? 为什么,林曜看起来,怎么样都不开心? 和我在一起,她很不开心吗?我让她感到很有压力吗?程望雪不禁这样想道。 最近林曜和自己见面的频率比以前低,总感觉她在避讳着什么。其实自己除了有天必须参加公司的年会以外,其它时候都尽量为林曜空出了晚上的时间,然而这些时间却几乎都白白荒废掉了。 不单如此,连见面的时候,林曜都显得比过去更小心翼翼。 有天早上,她和林曜一起在家里吃早饭的时候,林曜不当心没拿好装着热茶的茶杯,杯子往下摔,茶水泼到腿上。她着急地想去看林曜有没有烫伤,林曜却慌张地一下子蹲到地上,只顾着捡起茶杯,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茶杯而已,林曜那条件反射般的恐惧,令程望雪觉得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凶吗?她觉得自己会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大动干戈地责怪她吗? 视线回到眼前,程望雪别无选择地接过珍珠项链放好,拉着恋人的手朝向镜子,柔声道:“没关系,不戴项链也很好看——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林曜低下头,往程望雪这边靠,但是在脸快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小丑一样,好像小丑穿了太大的戏服一样,好可笑。我觉得我不是在穿衣服,我在浪费衣服……而且我如果跟你去见你家人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程望雪心里一紧,原本带林曜去见家人,是考虑到也许可以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认真,其实要见的那些人,她自己都根本不在乎,只是算走个过场,没想到给对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她伸出手去,想捧着恋人的脸给予安慰,但是对方马上避开了。 “你才帮我化好妆的,如果弄花了又要麻烦你。”传来唯唯诺诺的解释。 如果林曜有任何不确定,自己都应该帮她确认。这是当时决定要真正和她在一起时就下好的决心。 于是程望雪不但摸了林曜的脸,还不顾对方复杂的发型,丝毫不当心地将她搂在怀里:“没关系的,我可以再帮你弄,你一点都不麻烦我。至于去见我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喜不喜欢你,都无所谓。我喜欢你就行了。我是去告知他们,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去征得他们的同意。” 她稍微松开一点抱着的人,低头看她的反应。 林曜紧绷的嘴角终于冒出一丝腼腆的笑意。 程望雪又想到恋人非常怕冷,为了不让她担心,又特地说明了到时候几乎只会待在车里和室内。 这样终于放下心准备出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