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被人意外救起……总的来说,任何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自杀,都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也不像上次那样,看到违规的车一时冲动就故意不回避了,还是要好好计划才行。 她不好意思给房东带来太大的损失,希望做出不会变恶鬼的保证能让情形变得好点。 虽然可能有些荒唐,但这是她认真思考过要写上的内容。 杜佳说下班后要来家里照顾自己,还要了家里的钥匙。 那晚上她来的时候,正好能发现自己的死尸,这样还不至于在这里烂到面目全非的恶心程度,不至于吓到别人。 不过这样杜佳就比较惨。好在尽管自己工资不多,平时不太花钱(原主之前也是这样),所以还算有点存款,希望把这些钱送她能算作补偿。 遗书的内容,字字属实。 虽然昨天和程望雪分手了,但她的自杀和这没有关系,和程望雪也没有关系——尽管要做这件事的时机分明刚好就在分手的第二天。 她要自杀,是长久以来理智思考过后的结果,不是因为一时陷入失恋的悲伤不可自拔,更不是什么“一哭二闹叁上吊”的胡闹戏码,大概也不是因为她有抑郁症什么之类的心理疾病——至少她是真心地认为自己很理智。 她在人生中所建立的一切,本来就只是沙滩上堆砌的城堡,一个海浪打过来,就会散落一地。 林曜将公寓内仅有的两把椅子迭加在一起,最后一次环顾了这间小房子。 她回想着在这逼仄的小房间内发生过的一切。 她的初吻、初夜、初恋。 她最初的一切和让她经历这些的那个人。 现在她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间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 过去一年的时光,和整个人生的二十六年相比,明明那么短。 为什么现在只想着那些事。 真是没出息。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颤抖的腿,哆哆嗦嗦地爬上也在抖着的两把椅子,尽量维持着平衡。 这种用于出租的房子,装修一般都很差,这间公寓也不例外。 挂着勉强照亮这个小房间的灯的,是一个并不美观的突兀挂钩。林曜早已注意到这点。 她把天花板上的灯摘下,挂上了已经仔细绑好的绳索。 就是现在了。 只是现在不止双腿,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抖动着,带着迭在一起的椅子摇摇晃晃,发出奇怪的声响。 心脏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肺部似忘了怎么呼吸,指令着鼻子一下下快速吸入着,却总像一个干瘪的皮球,卡在那里,阻挠着通畅。 用已经发软的双手轻轻拽过绳套,她再次努力深吸一口气,想把脖子套进去。 颈部刚一碰到粗糙的绳子,就条件反射般向后仰着要避开。 企图用双手再抓着绳套拉向自己,手晃动着的幅度却已经不像在抖,像在摇摆着拒绝,怎么都不听使唤。 这只是本能的生理反应而已。 林曜安慰着自己。 可以做到的。 大脑缺氧只要几分钟,人就会死得透透的。 很快的,听两首歌的时间而已。 运气好的话,吊上去的一瞬间,就会因为身体的重量扭断脖子而立即死亡了。 加油加油,可以做到的。 腿软得像两根橡皮筋,完全没了站着的实感。 很快的,很快的,不要怕。 林曜努力地把自己的头套进去,脖子还没完全碰到绳子,喉部突然发出几声不受控制的难听声响,这是身体因极端恐怖拼命让气流通过的声音。 没关系的。可以做到的。 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这么害怕了。 视线莫名其妙地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天旋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