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渴求酒精慰藉的状态时,自己是丑陋的。甚至还差点对珍爱的恋人发脾气。 每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如履薄冰,无法入睡,只会更加重对酒精的依附。 就算哪天,她变成了毫无良心的人,不再为此愧疚。她能保证继续待在这个家族企业的大泥潭里,哪天不会又被拽入新的罪行中吗? 深度参与这里过多的事务,一旦黑幕揭晓、东窗事发,她又能给林曜和孩子带来什么呢? 在堂弟拉着程望雪讨论,如何能进一步开发别的“业务”,如何能进一步和更多的“各界成功人士”合作时,程望雪的头脑突然清楚了。 现在她能翻手为云覆手雨,只享用特权而不付出代价,是因为她正处于权力之巅。然而她能保证永远如此吗?罗芸难道不是曾经也身处高位,现在罗芸混得如何呢? 整日与鲨同游,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吗?难保未来她不会败下阵来。那时等待她的,甚至可能是牢狱之灾。 而且现在她是有孩子的人了。她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出生于这种复杂的家世中,将来有一天被逼为系统的运转献出人生吗? 当初答应做这种事,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可现在是真没有别的选择,还是她根本不敢选,不敢面对不再处于塔尖的人生? 她宁愿继续做这种本质上就是罪恶的事情,也不愿意放弃物质上过分的贪婪吗?她愿意冒险让林曜有朝一日唾弃自己吗? 这天回去的时候,程望雪已经准备好了认真的话题。 进门的时候,只见林曜已经摆了一桌的菜。除了她本来定的那些,一定都是林曜亲手做的。 “你不用做饭的。”她惊讶地看着林曜,觉得自己上次就不应该同意和她一起去厨房。她是不舍得林曜劳累的。 “我知道我不用,但是我想做,”林曜示意她坐下,随之开口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这种严肃的神色,难道林曜发现自己做过的事了?程望雪不禁担忧。但是她又觉得,此刻林曜散发出的感觉,是一种从没见过的,有如珍珠般温润的光圈——比起几个月以前,自己给她戴珍珠项链时,更为柔和安宁。 “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地和你说,我愿意努力活下去,我也会好好地生下孩子——因为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平安出生的。然后我也会和你还有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我,你专心解决你自己的事情,然后不要喝酒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可以吗?” 听到这段话的一瞬间,程望雪的眼中就噙满了泪水,然后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下来。 “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曜曜,我是个很坏的人。”她控制不住地忏悔着。 林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让她倒在她的怀里。她在她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然后听到林曜温柔的语调:“你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程望雪努力止住身体的抽动,抬头看恋人爱怜的脸:“我做了违法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不是伤害别人的那种罪,主要是经济犯罪,我以后也再也不会做,我会完全退出来……但是就必须脱离家里那些人,不能再在家里的集团工作了,我就不可能这么有钱了……现在你会讨厌我吗?”她的嘴唇不可控制地细微抽动着,她等待着林曜的审判。 “……违法的事情,你真的没有伤人?”肃穆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林曜。 “真的没有!”她立刻摇头:“而且我做这件事情以来,每天都恨自己,每天都觉得良心不安。” 于是林曜深吸一口气,过了恍如隔世般的时间,给她回答:“那我相信你。真的没有伤害别人的话,我就不会讨厌你。” “那我如果脱离家里,以后就不会这么有钱了,你还会喜欢我吗?”程望雪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还有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种时候,还说什么有没有钱。你做这种事情,是违反法律的啊。而且你要是不退出来,最终会去坐牢的啊!和这个比起来,你没有钱,有什么重要的!”林曜看着她惊惶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我当然还喜欢你,我爱你呀。” 程望雪才敢再次扑到所爱之人的怀里:“可是你和我在一起以来,我都没有给过你什么物质的享受……” 林曜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是吗?可是你家——我们家房子这么大,你还送了我很多很贵的礼物,你还转过钱给我。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