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呢?”赵玉屏道,“大娘娘说你快要回真定府去了,我想着既是春日里,怎么也要设宴请你一次。此地风景最好,我便想着在此地款待你。” “公主若有机会来真定府,我带你去草场骑马。”沈若筠与赵玉屏道,“到时候我再领你去吃烤全羊。” “可你一点也不像吃羊肉长大的呀。”赵玉屏伸手轻捏她脸颊,“大娘娘说冀北苦寒,你们家在那里吃苦呢。可我瞧你这脸,比我还嫩些……” “我像我娘多些嘛。” 赵玉屏近来去沈家,也见过一次苏子宓,点头道,“你娘是挺好看的。” 沈若筠也去捏她,“好看也不及公主,公主笑起来,真真教人心情明朗愉悦,心喜意动。” “你怎么这么会夸人。”赵玉屏捧着脸看向她,“阿筠,还好你是个女孩儿,你若是个郎君,我可就要发愁了……” “这有什么好愁的,我可比不上周家三郎,公主选驸马,还是选他的好。” “谁说你不如……”赵玉屏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移话题道,“阿筠,你认得三郎的哥哥啊?” “不认得。” “那倒是奇了,”赵玉屏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她,“他可想娶你了,都求到大娘娘那里了。大娘娘说婚事是两姓之好,让他请家中长辈去你家,与你家长辈商议呢。” 沈若筠闻言,想到周沉,打了个寒噤,忙将披风取过来披了。 赵玉屏见她如此,猜测道:“阿筠,你是不是害怕成亲呀?” 沈若筠被她说中心事,“很明显吗?” 赵玉屏拿着酒盅给她倒了一小杯桃花醉,“我瞧你是有些害怕的,你是不是不愿离家去?” 沈若筠反问她,“那公主会害怕成亲吗?” “我怕什么呀。”赵玉屏摆摆手,“我若成亲,也在汴京城里住,又有公主府,也不与驸马家人住一处……又可进宫去,也没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 “不过我姊姊下降时,我可舍不得她啦,抱着她不肯叫她辞宫去。”赵玉屏将姐姐初嫁时的情形讲给她听,“后来我去她的公主府,见那里处处布置,都随她自己心意。她又可时常回宫来,好似比之前更好些。” 沈若筠笑她:“所以你觉得成亲好,是想去自己的公主府里住么?” “也不全是,我在宫里,不管几岁,大娘娘和母后瞧我,只当我还是孩子呢。”赵玉屏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她们可以这般想,我也不能厚脸皮觉得可以一辈子不长大吧?故而到了年岁,还是得去自己府里住好,省得她们还要操心我的事,想想就觉得过意不去。” 两个人卧在桃树下喝多了樱粉色的甜酒,淋着花瓣雨,都有微醺意。沈若筠听赵玉屏酒酣还念了一句“三郎”,忍不住打趣她,“虽没过明旨,但驸马人选倒是没什么悬念了。” “我自小见三郎,便觉得他比旁人好,他也与旁人不一样,总能记得我爱玩什么爱吃什么,便是我随意说了句什么,他都会记在心上。”赵玉屏掰了一块桃花酥吃了,“等他做了我的驸马,我们便日日能得见了……” “那我就祝公主与周三郎百年好合。”沈若筠取过杯盏与她碰杯,“若有机会,你一定要来真定府,叫我招待招待你。” “等我成亲了,我就与三郎一道去寻你。”赵玉屏打了个酒嗝,“阿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也跟我说说吧。” “没有。” “我不信。” “我自小长在真定府,又没在小时候就认得什么人嘛。” 沈若筠说完,觉得认识她真是不枉这一趟汴京之行。她又想起前几日见过的王世勋,许是总得见吴姨母的缘故,明明初见,却觉得他很是熟悉。 “那真是可惜了。”赵玉屏想象着沈若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笑着道,“若你小时候在汴京,就可以认得我了。” “这倒是,说不得每年上元,都会约着在一处看灯呢。” 赵玉屏接过酒盅又要给两人斟酒,好与她碰杯,沈若筠忙拦住她,“好了,不喝了,若叫娘娘们知道我们在此喝醉了,可怎么好。” “我没喝醉。”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