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阿筠是想将别地的香料与茶叶生意搬来夔州,再以此入股海航生意。” 沈若筠进门前,三人也常论萧家事,可又都默契想着,不必让沈若筠接触。 “哪有娶了阿筠回来,叫她替王府做生意的?”吴王妃听得拧眉,嘱咐儿子,“勋儿,你得陪她一道去。” “可阿筠不愿我跟着。” “还是听她自己的主意,莫教她掣肘,若银子不够,只管去王昗那里支。”王从骞闻言,极为赞许,“我那日就知道,佘氏的孙女,必是像她的。” “生意一事,哪那么容易了?”吴王妃嗔他,又叮嘱王世勋,“那你也与阿筠交交底……萧家的事,王府也有对策,莫叫她操心太过。” 琅琊王府的船只比一般的客船大,航行时也平稳。沈若筠自小就跟苏氏来往青杭两州,极少晕船。此时在船上,还能细细整理海航货物包装特征。 沈若筠到了杭州,便住到苏家,又与舅舅商议。 “江南鱼米之乡,民生富庶,商贩也多是来往大昱各地。海航前期投入大,收益不稳定,又有风险,故而从事的人少,许多人都不知有海外呢。”苏子霂了解过夔州路的海航生意,与沈若筠道,“夔州路能成事,一是他们的航线已熟,二是船只特别,他们的船是特制的,能抗住海上的风暴。” 沈若筠心下一动,前期是可以货物入股,再往后若想教萧家安分,船只上也得下功夫,可在别的地方研究建船之事。 “你若做香料的生意,各地都有,不足为奇。若要叫萧家甘愿让股,只能做顶级的,无可替代才好。” 沈若筠也是如此想的,遂打算先将杭州的香料铺子了解一番。 苏子霂忽想起一人来:“杭州倒是有家香坊,出品上乘,不过店面不大,你若想了解,可去她家店里瞧瞧。” 沈若筠自是欣然前往,忙与舅舅要了地址。 这家香坊叫“荼芜坊”,最为出名的是荼芜香。店铺有些偏,马车到了丁香巷,都进不去这狭小的巷子。等到了地方,沈若筠四下环顾,觉得与其说是香坊,倒更似一个小院子。 沈若筠叩了叩门,院里传来女子低声回应。等院里的人开了门,两个人一见,都有些呆怔起来,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娘子便是荼芜坊的老板么?” 沈若筠问道,又打量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净衣裙,发上包了布巾,脸上未施脂粉,却若轻云出岫,清丽可人。 “我就是,娘子进来说话吧。” 多络也觉得沈若筠眼熟,似是常常得见,却又想不起她是谁,好奇问道:“娘子之前来过此地么?” “第一次来。”沈若筠打量这个种满花木的小院,听她有此问,笑着道,“说来奇怪,我也觉得娘子十分熟悉,偏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多络关了门,进屋泡了茶,端来招待她。沈若筠与她聊了会香事,又见她今日还要制香,不好意思打扰,便将店里有的香品都买了份,拿回来细细研究。 沈若筠对香品只懂皮毛,可拿了那荼芜香珠也得叹一声好巧思,香珠做成了菩提四色,还攒印了寿字。荼芜香也不愧是与香坊同名的香品,初闻淡雅脱俗,可谓香远益清,最难得的是沈若筠只放在香囊里戴了半个时辰,那香气竟连着两日都未散。 便是不懂香,也晓得是好东西。且香珠比线香、香粉类更受欢迎,更适合海上贸易。 从荼芜坊回去,沈若筠又寻苏子霂打听这位多络姑娘的来历。 “她是慈幼局的孩子,因着天赋秉异,被丁香巷的一户老夫妻收养了,长大便在此开香坊。杭州城里的香料多被刘、章两家垄断,她也就做个小生意。”苏子霂道,“我晓得这家店,也是你舅母与我说的,你舅母时常会接济丁香巷那处的慈幼局,见她也常买了粮食送去,便去她那买了香,本只是照顾一下生意……谁知后来旁的香都看不上了。” 蒋氏出身江宁大族,于香道上极有研究,她若说好,那便是极好的。 沈若筠这几日逛了不少香坊,也有同感。虽知道做选择需要谨慎,可一见对方,总觉得莫名亲切,打算登门与她商议合作一事。 多络见她又来,笑着道:“沈娘子,香可不兴囤的,买了那么些,还不够么?” “不够。”沈若筠道,“我还想与娘子做一笔大生意。” 多络去屋里端了茶水瓜果来,“娘子莫要打趣我,我这就一个人,能与你做什么大生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