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程若泽笑道:“那这顿饭我就不客气了。”看着沈岱苍白的脸和写满担忧的双眸,他在心里偷偷叹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他老板的合约妻子。 沈岱看了看表:“你还没吃饭吧,都快中午了。” “你也没吃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要在这儿守着,我去买两个盒饭回来陪你吃。” “好,谢谢,又要辛苦你了。” 程若泽笑道:“你也别客气了。” 程若泽走后,沈岱闭目靠在墙上,他昨晚一夜没睡好,现在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困意和倦意就席卷而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一个明显发怯的、小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阿岱。” 那声音对于沈岱来说却如平地惊雷,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尚惺忪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清瘦,白皙,弱柳扶风,他头皮阵阵地发麻,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眼前之人愈发清晰,愈清晰,就愈面目可憎,尽管他长得那样好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不是衰老,而是沉淀过后的温柔婉约,清俊优雅,让人看他第一眼就会心生好感——如果不能窥见他的本性。 沈岱只觉手脚冰凉,他缓缓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omega父亲沈秦——冷冷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第二十九章 沈秦的神色哀怨又可怜,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去你单位等着你,跟你回家了。” 沈岱气得直发抖:“我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清楚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岱,爸爸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妈妈,没有想干什么。”沈秦红着眼圈摇头,“姥姥她怎么样了,手术要做多久?” “你现在想到你有妈妈?你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年迈的父母晚年要靠什么活下去?!”沈岱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再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真正的冷漠决绝,可情绪还是翻涌不止。这本该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却成了他此生最怨恨、最不愿相见的人,没有体会过的,不会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撕裂的痛。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说可以赚更多钱的。”沈秦哀声道,“阿岱,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姥姥,我好担心她,也担心你,你现在上班工作那么忙,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姥姥,我想我可以……” “不需要,姥姥的手术会成功的,我会照顾她,也给她找了保姆,我们的生活真的不再需要你,你当初消失了,一走了之,现在也不该再出现。” “我当初无法面对你们,我想挣点钱再回来。”沈秦哽咽道,“阿岱,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姥姥年纪大了,又生病,真的需要人照顾,保姆哪里能比家人更细心呢。” “你也配称作家人吗,你……” “姥姥想我的。”沈秦含泪道,“那次我给她打电话,她虽然也怨我,可我知道她很想我。” 沈岱的嘴唇颤抖着,无言以对。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天姥姥犹犹豫豫地告诉他,其实心中已经动摇,有再多的怨恨,这个人都是她唯一的儿子,尤其在恐惧于生命将尽的时刻,又岂会不想再见见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他明显地抗拒和厌恶,这个人一定会更早地出现。 沈秦再度哀求道:“阿岱,给爸爸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至少在这个时候,姥姥一定是需要我的。” 沈岱实在无力在手术室门前和他拉扯:“你先回去,等姥姥出院了,她愿意见你的话再说。” “我今天无论如何想见她一面,我就在旁边等着,等她从手术室出来,我看一眼就走,好不好。”沈秦小声说,“我保证不会打扰她,她麻药刚过,也不会注意到我的。” 沈岱只觉得疲惫又无力,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血缘是一生斩不断的纽带,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劝退的,况且,无论沈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从来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他现在只关心姥姥的病情,无心应对。 沈秦见沈岱默认了,便站在了走廊对面,与自己的儿子拉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几番犹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沈岱低着头,充耳不闻。长久的沉默后,沈秦也放弃了。 又过了一会儿,程若泽带着盒饭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 “沈工,忘了问你想喝什么,奶茶和水我都买了,补充点糖能让人心情……”程若泽的余光瞄到一旁的沈秦,愣了一下。 沈岱的身形和面容与沈秦有七分相似,但少了沈岱的英气,更多一些omega的柔和纤弱、白皙清癯,他穿着简单的米色棉麻套装,将医院素白的墙壁衬出了胶片的质感,尽管看得出他有了年纪,但依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程若泽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