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化作言语,漫到了喉咙口,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调动起所有的意志力,压制体内汹涌的信息素,他将自己封闭在无形的笼子里,他必须这么做,只要有一点点的破绽,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瞿末予下了床,沉默地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给正在待命的司机发了一条信息,让司机把车停到单元楼的门口,又把地址发给恒叔,让他带上兰姨,一是来善后,二是把丘丘接回家。放下手机,他给沈岱穿上了衣服。 沈岱早已经耗尽了体能,只在瞿末予碰到他的时候狠狠抖了一下,此后便没了动作。 瞿末予用床单裹着沈岱,打横抱起,出了门。 白向晚已经走了,下楼的过程中也没有碰到任何人,瞿末予快速把沈岱放到了车上,让司机把沈岱送往私人医院。 司机见瞿末予没有上车的意图:“少爷,您去哪儿?” 瞿末予只扔下一句“照顾好他”,就关上了车门,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瞿末予来到朋友开的私人会所,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会所,只接待alpha,或者说顶级alpha。 经理认识他,但又一下子没认出他,大约是从未见过如此沮丧消沉的他。 “瞿总,您来了,您怎么没让司机打个招呼,我好准备……” “带我进去。”瞿末予发出暗哑的声音。 经理一阵心惊肉跳,他知道瞿末予的情绪已经在崩坏的边缘,他可不想遭什么无妄之灾,省去了客套,忙道:“这边请。” 瞿末予跟着经理穿过昏暗的、长长的走廊,经理推开一扇很窄、但厚得惊人的金属门,瞿末予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一片漆黑的房间。 当门被关闭并落锁,瞿末予在黑暗中站定片刻,突然爆发出怒兽的咆哮。 时间的流逝已经无法被准确的感知,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包括时间。 那扇厚重的金属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本就黯淡的光线还被遮去了大半。 那人语带一丝调侃:“开灯了。” 屋内突然亮了起来,瞿末予偏过头,紧闭双眼,慢慢在刺痛中适应光线。 他所处的“房间”其实是一个正方形的金属盒子,只能如此形容,因为里面除了嵌入式的柔性灯带和一个开关、一个紧急求救按钮以外,什么也没有。 被漆成深蓝色的厚金属墙壁上,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碗形坑,活像是巨人一顿乱拳捶出来的,令人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力量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实在是触目惊心。 那人看着缩在角落里、衣衫破烂的瞿末予,“啧啧”两声:“你会费收少了。这个释压舱昨天刚到,用的是新研制的一种合金,柔韧性和硬度都更好,可他妈贵了。” 瞿末予慢慢转过脸来。 来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t恤和牛仔裤,身材高大健硕,不讲究剪裁的休闲服却遮不住那衣料下起伏的肌肉线条,简单的迈步摆臂之间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他有着短短的发茬和小麦色的皮肤,一双眼眸鹰隼般锐气十足,周围萦绕着危险的场域,这是一个有着绝顶英俊的相貌却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 他出身军旅世家,特种兵王,顶级alpha,名叫俞风城。 也只有这种背景的人,能拿到特殊合金的商用许可。 俞风城看着瞿末予,那张脸之颓丧和狼狈,让他愣了一下,他意识到瞿末予的状态比想象中还差,便收起嬉笑的态度,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 释压舱,顾名思义,就是给alpha释放压力的地方,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约束,alpha在正常环境下不能使用信息素伤害他人,尤其是拥有着生物武器级别信息素的顶级alpha,在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必须找一个途径发泄出来,于是释压舱就在城市中应运而生了。 通常来这里的alpha都是带着怒火,但瞿末予带着……悲伤,这实在反常。 瞿末予靠着墙,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道:“他不要我的标记。” “什么?”俞风城没有听清,或者说他听到了,但是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他不要我的标记。”瞿末予的嘴唇轻颤着,“他说,如果我敢再标记他,他就把腺体摘掉。”沈岱的话像魔咒一样盘旋在脑海中,逼得他要发疯。他说着,眼泪就那么静静地顺着面颊淌了下来。他抬手捂住了眼睛,泪水便渗出指缝,他在哭吗,他竟然哭了,连他自己都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