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做什么?”白又晴笑着扬起眉梢,以后的日子,她只会高兴,更高兴。这次去不了有什么大碍?等顾姣和九霄退了婚,她还怕没得去?手里的团扇一晃一晃,她往父母的院子走去,想着今日这样好的天气,倒是可以陪母亲出去逛逛,保不准还能听到一些她想听到的事,未想一过去就看到父亲沉着脸端坐在太师椅上发着火。 地上茶盏碎了一盏,茶沫散了一地,就连瓜果也在地上四处散着。 白又晴一向有些怕自己的父亲,见此,脸上的表情都收敛了许多,她把团扇压在腰间,走过去和人恭恭敬敬问了安,未听到回声,只能走到母亲身边悄声问道:“爹爹怎么了?” 白母也压着声,“一大早就被人弹劾了,陛下让他这些日子在家里反省思过。” “怎么会这样?”白又晴蹙眉,同样压低声音,她爹在朝中算不上出彩,但一向小心谨慎,与人也大多交好,这次怎么会被人弹劾?她看了一眼爹爹,又问母亲,“爹爹在朝为官多年,可从未被人弹劾过,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弹劾?” “谁知道?” 白母唉声叹气,“今天御史台的那群人就跟疯了似的,弹劾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有人在背后指使一般,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们白家这阵子得罪什么人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可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我们能得罪什么人。” 得罪…… 白又晴想到什么,神色微变,她细长的指根紧握扇柄,脑子转得飞快,爹爹在朝中一向与人为善,母亲脾性更是不用说,要真说得罪……不,不可能! 昨夜那事,她做得小心翼翼,就连递口信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旁人怎么会知道? 绝对,绝对不会是因为她。 “你们母女在那边叽叽咕咕说什么东西?”白方游被人弹劾心情不好,无名火便到处发,说完看着自己的女儿小脸苍白,神情怔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为恼怒,“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白母蹙了眉,“你心情不好冲我们撒什么火?” 她就一个女儿,平日看得如珠如宝,自然不肯白方游这般糟践,当即就拉着白又晴离开。 看着她们母女离开的身影,白方游脸色更差,还想骂什么,管家过来了,“老爷,御史台的杜大人过来了。” 今日早朝结束,他就托人给杜姚之带了话,想看看御史台到底是怎么了,这会听说杜姚之来了,他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吩咐,“快请进来!” 没一会功夫就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穿过月门过来,白方游立刻迎了过去,他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笑语晏晏和人打了招呼,“杜兄快请进,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碧螺春。”他说着想迎人进去,未想杜姚之迎面就是一句,“白兄,你何时得罪内阁那位了?” 一句话砸得白方游有些懵,他看着人讷讷道:“内阁那位?哪位?” 听杜姚之说了个“赵”字,白方游的脸色立刻变了,忙道:“我哪来的胆子敢得罪他?杜兄,你是最知道我的脾性的,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他啊。” 杜姚之当然也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来这一趟。 “先进去再说。”他开了口。 白方游忙点头,跟着杜姚之进去后,连茶都顾不上倒,忙问道:“杜兄,你且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会和那位大人有关?” 杜姚之一路走来有些渴。 他跟白方游有早年同窗的交情,往上数还有姻亲关系,知道他这会心里慌张也就没讲那起子规矩,他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几口解了渴后便把打听到的事与人说了一遭。 “事情就是这样,昨儿晚上我们御史台的几位大人都接到了那位大人的吩咐,”他说完又狐疑般看了白方游一眼,“你真的没得罪他?” 白方游摇头,“马上就是三年京察了,我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半夜才回家,我哪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得罪人?”他这会是真的欲哭无泪,早朝的时候被人弹劾,他还满心怨愤,可听到这事居然和赵长璟有关,他就只剩下恐惧了……得罪那位,可不仅仅是不能晋升那么简单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