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号。 蒋桃道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把陈婉意地私人电话存在手机上后,蒋桃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工作室离医院有点距离,蒋桃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 她进了住院大楼,撑着电梯上了陈婉意所在的楼层,到了病房门前,蒋桃没进去,隔着病房门的透明玻璃窗看了眼里面。 正对着病房门的床位上躺了一个身形纤瘦的长发女人,因为是侧对着,看不到正脸,只能瞧见她眼角有一个泪痣。 蒋桃记得很清楚,陈婉意眼角是有颗泪痣的。 她走去护士台,问了下陈婉意因为什么住院。 女护士问她:“你是她什么人?” 蒋桃没迟疑,“女儿。” 女护士记得陈婉意,是个顶漂亮地美妇人,她看着蒋桃跟陈婉意三分像的脸,没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你平常多关心关心你妈,长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想不开。” 蒋桃心紧了下:“怎么了?” 女护士看着她,目露同情:“割·腕自·杀,被人送过来时,血都把衣服袖口都给浸湿了,再晚半个小时,人救都救不回来。” 蒋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敲响病房门,走进去的,她在陈婉意病房旁坐下。 陈婉意听见动静了,并没回头,像是全然不在意谁又过来探望了。 蒋桃开了口,极其平淡的语气:“妈。” 陈婉意猛地转过身,手撑在枕头上,眸光直直盯着蒋桃的脸,然后她十分平静地,面无表情地冲蒋桃道:“滚。” 蒋桃抿了抿唇,“为什么自杀?是他对你不好吗?” 这句话像是撕破了陈婉意面无表情那层皮囊,她五官扭曲起来,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往蒋桃身上砸,语气尖细:“这世上除了你那个恶心至极的爹以外,谁都对我很好!” 蒋桃没躲,她怔然地看着发疯的陈婉意,好像又回到了七岁那年,陈婉意精神失常总是打她那段时间。 可是,可是陈婉意后来遇到了一个男人,跟他结了婚后,情绪分明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十几年,陈婉意虽然一直不乐意见她,但她托于春来打听陈婉意的事,于春来说陈婉意这几年情绪很稳定,跟男人感情也没什么裂隙。 之后,蒋桃怕自己过多关注陈婉意,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先把自己折磨疯,知道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并且生活幸福后,便没让于春来继续打听。 前段时间听张望提起,她才又敢想起陈婉意。 蒋东林说她去了医院,蒋桃担心她是否身体出了问题,便克制不住打了电话,但没想到陈婉意竟然割腕自杀。 陈婉意还在用能摸到的东西砸她,梳子镜子水杯便当盒尽数往她身上脸上砸过来。 镜子边角磕到了蒋桃的额角,疼得她皱眉,她没躲,仍旧由着陈婉意发泄着。 直到护士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看到蒋桃额间留下地血迹才抱住陈婉意,让蒋桃先出去,不然不利于病人情绪稳定。 蒋桃低着头,出了病房门。 护士随后出来,看了她一眼,“跟我过来,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伤口不大,只不过血流的有点多,护士给她包扎完,带她回去时,问她:“你真是她女儿?我看她怎么把你当仇人一样?” 蒋桃没说话,走到病房门外地长椅上坐着。 她本来打算在这坐着等陈婉意的丈夫过来问问他情况的,但一直到晚上九点,除了工作室的几个学生外,一直没男人来探望陈婉意。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蒋桃拿出来看到是季镜年打来的,她没着急接,点开微信给陈莫莫发了条消息。 【蒋桃:一会季镜年打给你,你就说我在你店里玩,晚上住你家。】 发送成功,蒋桃清了清喉咙,才按了接听键。 “喂,季老师,怎么了?”蒋桃语气伪装的很好,像是在喝一杯甜滋滋的卡布奇诺。 季镜年似乎在开车,有风声从开着的窗户缝隙钻进来,他问:“在家?还是在工作室?” 蒋桃看了眼入夜后逐渐安静的医院长廊,语气依旧伪装的很好,“没啊,我在陈莫莫店里,今天她店里搞活动,我来凑个热闹,对了,晚上我不回去了,陈莫莫生日邀请我喝酒吃大餐。” 季镜年并没多问,他道:“好,注意安全。” 蒋桃说行,“那我挂了,陈莫莫喊我呢。” “嗯,挂吧。” 蒋桃按断电话,面上伪装出来的神情收的一干二净。 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下,她低头看。 【陈莫莫:?你在搞什么蒋桃桃?你不会又在跟季老师吵架冷战吧?】 蒋桃给她回:【没,我在医院,我妈住院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