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陈月娇装作惊喜的样子问道,“那可真不容易。”说着又叹息道:“我表姐真是运气不好。和大少奶奶的病差不多,却一个晚上就去了。而大少奶奶居然能痊愈。唉,同样是诸郎中症治的,结果却这样不同。” 萧泰及倒是听龙香叶说过,大嫂和芸莲的病虽然差不多,但是也有轻重之分。芸莲的病来得急,来得猛。大嫂的病要轻一些,能够治好也不奇怪,就笑着道:“大嫂福星高照,当然结果不一样。” 陈月娇轻笑道:“你居然还高兴得出来。” 萧泰及不解,“我为大哥高兴不行吗?——大嫂没事,大哥肯定高兴坏了。” “是啊,萧大哥肯定高兴坏了。可是如果你大嫂跟你大哥吹点枕边风,抱怨抱怨是因为我表姐她才得了这场重病,我看你怎么办。你大哥说不定会迁怒于你。”陈月娇似笑非笑地道。 萧泰及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摇头道:“不会的,我大哥必不会怪我。”心里却悄悄担心起来。 陈月娇在萧泰及家里坐了坐,就告辞离去。 回到家,看见太子使来的一个婆子在等她。 “您来了?坐,吃茶了没有?”陈月娇亲自去倒茶。 那婆子忙道:“我说句话就走,小娘子不要客气。” “什么事?” 那婆子就走到陈月娇身边,压低嗓子道:“太子说,有人立了大功,就要回城了。陛下龙心大悦,打算要给他封爵了。——这一次,他的家人也都会得封号,而且比上一次还高,让小娘子早做准备。” 陈月娇手一哆嗦,正在倒的茶水一下子流到桌面上去了。 那婆子见了,忙从桌子下面的横栏上拿了抹布过来擦桌子。 为了保密起见,如今太子和陈月娇传话,都不说半点跟萧士及有关的话,就算是传话的这些婆子,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说的是谁,只是如同传声筒一样将话复述一遍。 陈月娇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夜未睡。 本来盘算的好好的事情,又要出变化了。 按照上一世的情形,本来要明年,萧士及才会大胜而归,加官进爵。 自己今年刚刚及笈,正在准备嫁妆,等着杜恒霜死亡的消息传来,太子就会给自己想法子,让自己嫁给萧士及做填房。 可是如今,萧士及要提前回来,杜恒霜的病居然又好了,纵然太子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在原配还活着的时候,让自己去做填房。 以现在萧士及对杜恒霜的热乎劲儿,就算是皇帝下旨让他休妻,他也不会答应的。 再说,她有什么理由让萧士及休妻呢? 七出之条,杜恒霜顶多够得上一个“不孝”,可是“不孝”这回事,如果男人不当回事,就算龙香叶也没有法子的。 如果龙香叶能够拿捏萧士及,早就把杜恒霜休掉了,还能等到现在要自己绞尽脑汁? 早上金姨妈起来,命婆子端了早食来跟陈月娇同吃。 见陈月娇一脸憔悴,眼下一片青灰,似乎都没有睡好的样子,便心疼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睡不着?” 陈月娇强笑着摇摇头。 那端早食过来的婆子插嘴道:“小娘子是不是吓着了?” “什么吓着了?”金姨妈惊讶,“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朝门外努了努嘴,“从昨天外面的里坊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淮南大水,淹了不少地方,许多人无家可归,做了流民,来到长安讨生活。官差不许他们进城,他们就在城外住下了。听说为了吃喝,都能闹出人命,还抢了不少人在城外的庄子。” “啊,居然有这回事?这些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金姨妈义愤填膺地道,转头问陈月娇,“你别怕,这些流民进不了长安城的。陛下在这里,官差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陈月娇愣愣地看着那婆子,心里怦然一动,慢慢地,脸上绽开一个清丽无双的笑颜,看得那婆子和金姨妈都呆住了。 “多谢陈婆安慰,我觉得好多了。”陈月娇饭也不吃了,回房去给太子写了一封密函,要求见太子。 太子过了两天才找到空闲见她,没好气地道:“孤正忙着呢,你有什么事?” 陈月娇笑道:“太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