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亲王妃早有准备,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人笑呵呵地道:“我是谁无足挂齿,关键是王妃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哪一个。——总不能抱着别人的儿子给大家瞧吧?”说完面色一整,又道:“毅亲王世子是皇家血脉,不容人混淆,毅亲王妃还是慎重点儿好。” 中堂之上一时静谧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竟是一片死寂。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向毅亲王妃怀里抱着的襁褓之上。 “我毅亲王府今天请的客人,都是有名有姓,不会请不知姓名的人。如果你还不说你是谁,我只好得罪了。”毅亲王走到毅亲王妃身边,背着手,淡淡地道。 那人愣了一下。 毅亲王妃认不出他,情有可原,不会毅亲王也不认得他吧? 那人狐疑地看着毅亲王,拱了拱手道:“微臣见过王爷。” 毅亲王笑了笑,“不敢当。我这个王爷,看来是不作数了。问个名字都问不出来,难怪今日会承受这样的羞辱。” 一口咬定对方是故意羞辱他,才拿孩子说事儿。 那人咬咬牙,只好道:“敝人大理寺少卿胡清流。” 毅亲王当然认得他是谁,但是这人跳出来为太子打头阵,自然不用给他脸面。——不认得就是不认得。 “原来是大理寺少卿。不知您何时客串郎中来了?”杜恒霜正好站在毅亲王妃背后,见状上前一步,站到毅亲王妃身边,给她帮腔,“一般也只有接生的郎中知道孩子是谁的吧?请问胡大人这样故意刁难,败坏小世子的名声,所为何事?” 胡清流没有见过杜恒霜,但是也知道此次来参加毅亲王小世子满月礼的人都是非富则贵,倒也不敢轻视杜恒霜,闻言只是哼了一声,道:“这还需要郎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王妃,小可敢问一句,府上的徐奶娘何在?!” 居然问起徐奶娘,毅亲王的眼眸眯了起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既然敢问,就是有十足把握的。”胡清流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在众宾客面前侃侃而谈。 “昨日,有一男子徐牛,于下午时分来长安县衙喊冤,说他妻子是毅亲王府的奶娘。因毅亲王府挑选奶娘的时候,特意要求奶娘把自己的孩子也带到王府,和小世子一起喂养,就带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去了。结果昨日他家接到信,要他把自家的孩子带回去。他娘来到王府,却发现白白胖胖的孙子,被换成一个黑黑瘦瘦的病秧子!他娘不敢声张,托人带信问他,要怎么办。王府势大,他没有法子,只好来衙门里报案,要我们为他伸冤。——王爷,要不要请那位徐奶娘,还有徐奶娘的婆母出来,好好对峙一番,也免得长安县的官儿难做。其实这件事牵扯到王爷,长安县衙无权管辖,已经上呈大理寺,禀告陛下知晓。”胡清流说着,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还有,徐奶娘的婆母从昨日来到王府,一直没有回家。请问王爷,这位老妇人何在?”胡清流的问话咄咄逼人,而且人证物证齐全,甚至还有告到有司的手续! 果然是有备而来! 太子能做这个局,真是脱胎换骨了…… 毅亲王知道对方的一切都是假的。徐奶娘的男人,明明已经被他派人锁拿,对方就是赌他不敢把徐奶娘的事抖出来,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作伪证。 因为这些人认为一旦抖出来,不管徐奶娘是死是活,毅亲王都将百口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