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雪嗔了许言邦一眼,但是也没有拒绝,站起来进里屋去了。 她们才搬到定州,为了安全起见,杜恒雪还是跟姐姐杜恒霜住在一个屋里。 杜恒霜就去外院见杜先诚。 “你要去秦州?!”杜先诚很是惊讶,“为何?” 杜恒霜就把许言邦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杜先诚听了,脸色也严肃起来,站起身道:“这事可大可小,等我出去打探一番再做计较。”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杜恒霜并不知道杜先诚去哪里打探消息,不过她知道杜先诚的路子比她广得多,应该还是有他的法子的。 到了下午,杜先诚回来了,皱着眉头来到后院,对杜恒霜道:“外面确实都是这么说的。还说从秦州那边经常有逃难的人出来,都说突厥人很是凶悍,金狼铁骑威风凛凛。本来大家都盼着柱国侯前来大展神威,可是陛下居然把柱国侯夺了爵,贬为守城门的芝麻绿豆小官儿,老百姓怨声载道,别无他法,只好想尽法子逃离秦州。”又试探着问杜恒霜:“大家都从秦州跑出来了,你还要带着雪儿去秦州?” 杜恒霜正色道:“杜伯怎么糊涂了?如果秦州被破,整个大齐哪里还有一片净土?——再说雪儿若是有法子救霍国公一命,秦州或许还有救。”顿了顿,杜恒霜又道:“就算秦州挡不住突厥人,以柴家的实力,我们和他们待在一起,也不比那些没有根基的秦州老百姓,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 杜先诚欣慰地点点头,道:“霜儿,你能这样冷静的考虑问题,把好的和不好的地方都考虑到,权衡利弊,再做决断,足见你已经长进很多了。”和以前动不动就拔箭相向,动刀动枪的杜恒霜相比,她冷静多了,也合缓多了。 杜恒霜也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一个棱角分明的人,总是伤人伤己。 但是她并不想抹去自己的棱角。她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感到骄傲,也不想顺着别人的心意去变得面目全非,成为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但是她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太过锋芒毕露,甚至如同刺猬一样,将自己身边的人刺得遍体鳞伤。她只是在那层刺外面竖起了厚厚的壳,她的锋芒没有被抹去,只是被这一层厚厚的壳给包裹起来。 “但是如果我带着你和雪儿去秦州,那三个孩子怎么办?”杜先诚大皱其眉,这件事可不好办。 杜恒霜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忙道:“杜伯,我是这样想的。这三个孩子肯定是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秦州,但是将他们单独放在定州,身边没有一个我最信任的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想……”说着,她定定地看着杜先诚笑。 杜先诚愣了愣,醒悟过来,忙板了脸,道:“不行!想都别想!”他明白过来,杜恒霜是想把他留在秦州照看三个孩子! 杜恒霜四下看了看,见四周都没有人,就笑着撒娇:“爹,他们可是您的亲外孙。您不在这里陪着他们,还能谁陪着他们?我知道您疼我和雪儿,可是我疼我孩子的心,跟爹疼我们的心是一模一样的。” 杜先诚被劝得心软,可是他还是很担心杜恒霜。 这一去秦州,可不是去一般的地儿。那里本来就靠近边境,而且兵凶战危,杜恒霜又生得那样,就算不是战乱的时候,出去都要有重重护卫才能护得她周全。不然的话,就是羊入虎口,被各方男人觊觎的份儿! 杜恒霜知道杜先诚有这些担心,就冷静地给他摆事实,讲道理。 “爹,您别忘了,雪儿是县主,她的县主仪仗摆出来,没有几个人赶打她的主意。再说,还有史家兄弟,我们从长安带来的护卫,还有,”杜恒霜又顿了顿,忍住笑,道:“还有许言邦。他的本事可不比别人差,您就不用为我们担心了。好好地看着您的三个外孙,等我们的好消息!” 杜先诚沉吟半晌,道:“这样吧,把钱伯带上,跟着你们姐妹俩寸步不离才好。有他在,我才能放一半的心。” “居然只能放一半的心?”杜恒霜打趣道,“还有一半为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