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开口,城外却突然传来沉重的马蹄声。那声音铺天盖地,望远处一片黑色烟尘滚滚而来,又有“奉天勤王”的大喊声,和高举的流云朝黄色龙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范”字,冲杀而来。 正埋锅造饭如郊游野炊的承王大军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却分明是援军到了。看那旗帜,还是大哥范朝晖的嫡系,自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是以一抵百的铮铮铁士。 范朝风急忙奔下城楼,找到太子和众将士,就定了里应外合的计策,个个披挂起来,开了城门,亦冲杀出去。 城内的兵士从死地逢生,自是能以一挡十,比平日里更能征善战些。 范朝晖清晨接到太子身边死士的求援,就立刻点了最亲信的一万骑兵,一日奔行八百里,从魏县赶到杭县。为了迷惑承王大军,又依计在马尾上捆上树枝拖行,遂远看烟尘滚滚,比实际人数多了十倍。 夫与之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范朝晖一代名将,兵法自是用得滚瓜烂熟。这先声夺人先就堕了敌人气势,又长刀过处,敌首纷纷坠地,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承王那附和而来的兵士们就先被吓得四散而去。剩下的那十五万铁甲军却尚未来得及穿戴铁甲,不免也从天上落到地下,但凡被刀砍到,亦是如常人一样出血流泪。便又跑了一半。 未几功夫,范朝晖的大军便和太子汇合,又联手夺了离杭县最近的辉城,就做了太子在江南的行辕,和承王的宜城隔江相望了。 太子便在辉城的太子行辕里设宴款待范朝晖和众将士。众人一夜豪饮,那同袍之气却是又深了一层。经此一役,太子便真真正正做了手下大军的统帅。 范朝晖就寻了机会找范朝风说话。去到他房里,却见一个绝丽女子在他屋里伺候着。范朝晖不免多看了几眼。 范朝风便道:“湖衣,你先下去吧。我要跟大哥说说话。” 湖衣就行礼退出。 范朝晖便问道:“这是何人?” 范朝风不以为意:“无意中救下的一个戏子。大哥可是有话要说?” 范朝晖就道:“你头一次一人在外办差,万事要小心。不可行差踏错。”又道:“行军之时不可被女色误事。” 范朝风笑道:“我省得。大哥莫要操心。” 范朝晖就沉吟道:“我数日前接到家信数封,内中却有四弟妹的一封信。” 范朝风忙道:“敢是送错了。大哥将信带来了吗?” 范朝晖道:“没有带来。不过四弟妹信上说给你也写了信。不知你收到没有。” 范朝风就皱眉道:“之前倒是收到过信,却还未分发下来。等会儿我亲自去寻。”又问,“家里可是有急事?” “家里还好。只四弟妹要给她兄长定门亲事,想让我做这个大媒人。” 范朝风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安解语是什么意思,便笑道:“我大舅子年岁已是不小,却是要大哥帮这个忙,给他个体面,弟弟我横竖是领你的情。” 范朝晖到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儿看起来可不是单做媒人那么简单。” 范朝风也笑,心里却私下盘算京都里的豪门贵女,起了心要帮安解语做个大人情。 湖衣就端了茶进来,又道:“刚才有小哥儿送信过来,参将大人倒是好大的一包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