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卓满脸苍白,恹恹失神,更不象那些甜蜜满足的准妈妈,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妥。便住了口,缩到太夫人身边,再不说话。 太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安解语心定了一些,便端起小酒杯,也浅酌了一口。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见到柳家媳妇怀了孕,反被自家夫君抽了一耳光,就知道事情不寻常。也无人多事。于是,吏部尚书庶长媳、太子妃亲妹柳曹氏有喜的消息,就被众人在觥筹交错中刻意遗忘了。 再说先前庄穆被范朝晖揭了疮疤,愤而离了昌寿宫,就径直去了宁音阁。三庆班的人都被圈在那里,并不能随意出来走动。 三庆班的刘班主看见庄大家过来,便乐呵呵地行了礼,又问道:“庄大家,前面的宴席可是散了?什么时候开戏?” 庄穆恼道:“这席还未开呢,散什么散!” 刘班主见庄大家心情不好,便赶紧指了一事要出去。 庄穆叫住他,道:“叫徐小楼过来。” 刘班主应了,忙出去叫人。 一会儿徐小楼进来了,对庄穆抱了抱拳,问道:“庄大家有何吩咐?” 庄穆指了指小桌旁另一边的座位,道:“坐。” 徐小楼坐下,又问道:“庄大家可是有事烦恼?” 庄穆摸了摸脸,道:“有这么明显吗?” 徐小楼笑了:“刘班主说的,要不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庄穆这才笑了,道:“看你们都反了,一个个拿我取笑。” 徐小楼便抄起桌上的骨瓷小茶壶,给庄穆的茶杯满上,又道:“属下等都是贱籍之人,就算以前被人捧,其实也没人真的看得起我们。自从我们三庆班跟了庄大家,这才有了几分体面日子过。--大家伙都念着庄大家的好,只要庄大家不嫌弃,我们不拿庄大家当外人。” 庄穆心里好受了一些,只含笑道:“这都是托皇后和太子的福,我却不敢独揽此功。” 徐小楼眼看着庄穆,柔声道:“你最近瘦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大伙一起说道说道,比闷在心里一个人犯愁要强。” 庄穆正端了茶杯喝茶,闻言就被呛了一下,抬眼看见徐小楼一双含情欲诉的凤眼,不由更增烦闷。便端起架子,正色道:“昨儿给你说的事,行不通了。我今日看那女人行事的气度,估计是没有法子诓她一个人出来的。”只字不提今日自己出师未捷,差点被人抓个正着的事儿。也不敢再行昨日所议之策,只怕一动手,那镇国公便会想到自己头上。到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说,让范四爷知道了是自己的首尾,倒是大大的不妥。 徐小楼就诧异道:“庄大家是为这事烦恼?--庄大家放心,有我徐小楼出马,还没有不上钩的女人。” 庄穆忍不住讥讽道:“你见过几个女人,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徐小楼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庄大家莫怪,是属下说错话了。--庄大家虽也是女人,却不是那等无知无识,见了个俊男人就迈不开步子的蠢笨妇人。” 庄穆收敛了一下心思,看着徐小楼,却想起了另一个俊逸飞扬,贵气十足,容色不比眼前这戏子差,却又温柔体贴、爱妻如命的男人,叹了口气,道:“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不仅不能说,想也不能想。这天下之大,比你好的人多得是。要是存了轻怠之心,就做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