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微微点头,“谢家倒是需要小心应对。”又叹息道:“既如此,当日你为何又将女儿嫁给谢家?” 范朝晖笑道:“他们能利用我,我为何不能利用他们?——你不觉得,绘歆嫁过去,其实对双方都是一种制衡?我当日并无信心能同时拿下韩家和谢家,只有慢慢布局,徐徐图之。” 无涯子却不这么认为,就道:“绘歆是你的女儿,却只是谢家的媳妇。怎么说,都是你亏了。” 范朝晖倒是对谢家极为了解,便对无涯子解释道:“若是我没了实力,绘歆在谢家,也是嫡妻正室,谢家不是穷家小户,只知道看媳妇的门第家私。以绘歆的为人处事,和谢顺平对她的心思,自是不会过得不好。若我得了势,谢家是生是死,都在我手里捏着。那谢家就得掂量掂量,想为难绘歆,更是不可能。——他们可不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又想起一事,对无涯子打趣道:“若是有人拿你儿子的命和芳荃的命一起来威胁你,让你二选一?你会如何做?” 无涯子恶狠狠道:“谁敢拿芳荃的命和我儿子的命来威胁我,我不仅让他们今生不得好死,就是子孙后世都要连衰十八代。——得罪了术师,不是偿命能了事的!”又对范朝晖瞪眼道:“我还没儿子呢。你就咒我儿子,是不是欠揍?”说着,便和范朝晖又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范朝晖自是不会和无涯子真打,只是动了动胳膊,随便陪他玩了几下,无涯子已是气喘吁吁。 两人就都歇了打斗,坐到一旁喝起茶来。 无涯子慢慢转着手里的茶杯,突然想起范朝晖出征之前重伤吐血,当时一直忙乱,后来又大军立刻出征,都没有机会问个仔细,便道:“那日在王府,是谁打伤了你?”又忍不住啧啧称赞:“我看这人才是不世出的高人,居然能将我们的大师兄打成内伤。” 范朝晖赧然,装作没听见,低下头喝茶,不去理会无涯子的胡说八道。 无涯子见范朝晖神情奇特,眼珠一转,已是明白了八九分。便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把,摇头晃脑道:“你是于王府中央地界受的伤,午夜时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话音未落,范朝晖已是将茶向无涯子泼了过来。 无涯子一不小心,被泼了满脸茶水,只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又坏笑道:“难怪你要戒酒。酒能壮人胆啊。——我以为你这辈子憋死都不会说。” 范朝晖脸上过不去,冷哼一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涯子咳嗽一声,“我如今才知,王府内院真是藏龙卧虎。那四夫人,居然是个不世出的高手。——想这世间,除了四夫人,再无人能伤得我们翠微山大师兄一分一毫。” 话音未落,范朝晖已是捏住了他的喉咙,冷声道:“再胡说八道,我可翻脸了。” 无涯子打躬作揖的求了范朝晖半日,才被放开喉咙。就咳嗽了几声,才不怕死地又对范朝晖问道:“你都说了?” 范朝晖沉默不语。 “被拒绝了?” 范朝晖抬头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说话。 无涯子见他默认了,就劝他道:“你想开些吧。她应该也不是有意的。你知道,吃了断魂草,还能活过来,已经是再世为人了。——你不能当她还是从前那个人。” 范朝晖只是淡然道:“我并不怪她。是我太莽撞,吓着她了。再说,她并没有做错。——我当年给不起的,如今一样给不起。你要她如何?”又看向无涯子,嘴角露出个无奈的微笑,“其实她那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