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懿得了准信,也就罢了。横竖这里住着,比朝阳山要好玩,便和谢府的几个嫡女熟识了,日日结伴玩耍。 眼看两个多月过去,北地上阳王府里,这天正热热闹闹,要给四房的小少爷则哥儿做生日。 则哥儿自范四爷去后,就再没有做过生日。如今也是范朝晖称王之后头一次,便大撒请帖,摆了数百桌酒席,为上阳王府唯一的嫡子贺生。 范朝晖又亲自领了则哥儿,去见了自己军中的心腹将领和幕僚。 则哥儿生性好武,见了那些武将,就转不开眼,和大伙儿处得十分融洽,一点都不怯生。 那些将领见则哥儿有将门风范,也都对他赞赏有加。 则哥儿兴奋得了不得,晚上回了风存阁,还巴着娘亲的脖子,唠唠叨叨地说着白日里的见闻,翻来覆去就是大伯父长、大伯父短,听着安解语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两人正在风存阁二楼的暖阁里闹着,阿蓝过来回禀,说是王爷过来,有话要跟则少爷说。 安解语便牵了则哥儿的手下去,见过王爷。 范朝晖就问道:“你们的行装可是收拾好了?要不要再等几日?” 安解语含笑道:“差不多了。只是内院的帐还未交完。王爷看看到底给谁合适?” 范朝晖想了想,道:“你交给我妹妹吧。我们不在的时候,让我妹妹主持这内院,要更好些。”说完,又用征询地眼神看了看安解语,问道:“你认为呢?” 安解语有些惊讶,道:“我还以为王爷要给张姨娘。” 范朝晖十分不自在,讪笑了两声,就将则哥儿招手叫了过来,低声跟他说起话来。 则哥儿听得十分专注,不断点头应承。 安解语在一旁本是笑眯眯地,看看则哥儿,又看看王爷。却是看着看着,她微翘的嘴角慢慢平复了下去,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 范朝晖给则哥儿说完话,抬头看了安解语一眼,却见她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自己。就觉得安解语有些不对劲,便出声叫道:“四弟妹?” 这声“四弟妹”,让安解语浑身打了个激灵,已是清醒过来,忙堆起一个笑,对范朝晖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有事吗?则哥儿要去睡了。” 范朝晖嗯了一声,叫了周妈妈过来,将则哥儿领走了。 安解语依然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眼神飘忽,不知看向何处。 范朝晖心下叹息,面上不露分毫,只嘱咐道:“三日后,我们就启程。你早些给朝敏交了帐,也好多些时间打点一下行装。” 安解语茫然地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范朝晖无法,只好告辞离去。 三日后,外院已准备了三辆大车专门坐人,又有两辆大车专门装东西,就将四夫人和则少爷的行装都一一堆上去捆好。 安解语也在内院最后一次收检随身要带着的包裹。 此时已是八月,北地也渐渐炎热起来。安解语只穿了香云纱的宽袖掐腰小上衣和大摆裙子,倒是十分凉爽舒适。这香云纱是夏日里的好面料。安解语一气给自己和则哥儿做了七八套,轮换着穿。 范朝晖在外院,也在对范忠和外院留守的幕僚交待要事。 范朝敏几日前接了帐,便日日忙碌了起来。今日四弟妹要带着孩子和大哥一起去祖籍看太夫人,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