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候着的慧纹道:“我专程请了语娘过来吃饭,你去给语娘拿一套碗筷过来。” 慧纹领命而去。 南宫雪衣就拉着安解语在桌旁坐下。 南宫家吃饭的桌子,是一个中等大小酸枝木的圆桌。 宋远怀坐在上首,范朝风在他左手边相陪。 南宫雪衣坐到了宋远怀右手边。 安解语只好坐到了南宫雪衣下首,恰好和范朝风相邻。 几人刚刚坐下,慧纹已是拿了一套碗筷过来,给安解语摆上。 南宫雪衣又让人去拿了一瓶西域来的葡萄酒,给安解语斟上,便介绍道:“这酒不伤脾胃。冬日里饮最好。” 安解语笑着谢了她。 宋远怀也笑着对范朝风道:“安兄弟,她们女人家喝葡萄酒,我们男人喝竹叶青。”说着,就取了桌上的酒壶,给范朝风斟上一杯。 安解语听宋楼主称范朝风“安兄弟”,不由飞速地瞥了他一眼。 范朝风觉得有些狼狈,只用手捂了酒杯道:“宋兄忘了,我最近身子不好,喝不得酒。” 安解语想起以前在范府的时候,范朝风犯了旧病,便会滴酒不沾,就以为他是旧病犯了。也顾不得避嫌,回头对身后伺候的丫鬟道:“劳驾,给我一杯热水。” 那丫鬟犹豫不决,看了范朝风一眼,又看了南宫雪衣一眼。 未等范朝风说话,南宫雪衣已是沉下脸来道:“还不去倒水?” 慧纹觉得特别委屈,却也不敢声辩,忙忙的下去厨房倒了一碗热水过来。 安解语欠身接了,就自然地放到了范朝风的手边,又对他嘱咐道:“身子不舒服的话,多喝点热水会比较好。” 宋远怀古怪地看着对面的小妇人,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不就是那日让安公子失魂落魄的“熟人”! 南宫雪衣却早有心理准备,只言笑盈盈地看看对面的安公子,又看看旁边正关切地望着安公子的语娘,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范朝风到底沉稳些,瞥见对面的南宫雪衣笑得贼忒兮兮的样子,轻轻咳嗽一声,对安解语道:“有劳语娘。” 安解语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仗着有人皮面具遮脸,别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便故作镇定地回头对南宫雪衣笑了一下,道:“我要是身子不舒服,喝些热水就觉得好多了。南宫堂主以后也可以试试。——比吃药好受些。” 范朝风想起安解语以前生了病,总是千方百计躲着不吃药。他就得哄着劝着抱着拍着,拿出老莱子“彩衣娱亲”的功夫,才能让她吃一点点药。如今看来,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他这么久不在她身边,想来她要是生了病,肯定也都是不吃药的。就皱了眉头道:“生病了,当然要瞧大夫吃药才好。——光喝水有什么用。”又转头对安解语正色道:“以后再不可如此了。” 安解语在外人面前向来很给范朝风面子,就乖顺地“嗯”了一声。 对面宋远怀的嘴,已经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南宫雪衣见到自己夫君丢人的样子,忙夹了筷子雪芹肉丝到他碗里,又举箸对另外两人道:“别光说话,吃菜!吃菜!” 宋远怀就闭了嘴,吃了些菜,又喝了一角酒,眼光就不由自主在旁边的安公子和对面的语娘之间扫来扫去,只觉得这两人之间既生疏,又熟稔,感觉极为怪异。 南宫雪衣又对安解语道:“语娘,你喜欢吃什么菜?——自己来,别客气。” 安解语笑道:“都挺好的。南宫堂主才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