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委婉的告诉邵衾寒离苏青砚那两个奇葩远一点,斟酌半天才打好腹稿。 车内昏暗,沈凉试探性开口:“苏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吧?” 邵衾寒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喉结动了动,嗓子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凉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承认,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以后不要那样做了。” 邵衾寒闭眼低头,无声喘了口气,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心头生恨。他动了动唇,艰难且执拗地吐出几个字,沙哑破碎:“为什么……” 为什么……? 沈炎想毁了他在意的,那么他也毁了沈炎在意的,不是很公平吗? 还是说沈凉真的信了对方那天说的话? 这个认知让邵衾寒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摇摇欲坠。他终于控制不住,在黑暗中抬起一双猩红的眼,慢慢看向沈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疯子?” 沈凉一愣,下意识放慢了车速:“什么?” 邵衾寒面色苍白,只一双眼,染了血似的红。他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湿润,声音沙哑:“你也觉得我是疯子,对不对……”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沈凉,从来都没有…… 他已经很努力的养病,很努力的不去吃药,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不够? “吱呀——” 沈凉终于察觉到邵衾寒异常的情绪,猛地踩下了刹车,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在路上,连忙打方向盘靠边停下。 “你怎么了?” 沈凉对上邵衾寒通红的眼睛,一颗心忽然悬得高高的,手足无措起来。他下意识就想起身,结果被安全带制住不得动弹,解了半天才解开。 “你怎么了,告诉我,嗯?” 沈凉捧住邵衾寒的脸,皱眉问道:“谁说你是疯子了?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是疯子了?” 他话音刚落,这才想起沈炎前几天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哑然。 邵衾寒没说话,痛苦蜷缩起了身形。这是他犯病时无意识的习惯,因为强自忍耐,牙齿将下唇咬出了深深地血印。 沈凉指尖用力,迫使他抬起头,紧皱的眉眼满是担忧:“邵衾寒?!” 邵衾寒喘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力道很大,险些捏碎他的骨头,无声动了动唇:“沈凉……” 他眼眶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掉落,砸在沈凉的手背上,烫得人一缩,声音颤抖沙哑:“我可以吃药……” “我吃了药,就不会失去理智……” “也不会,伤害你……” “你说不想让我吃,那我就不吃……” 但无论结果如何, “我不会害你,也不会杀你……” “永远都不会……” 当邵衾寒哭红着眼说出这句话时,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沈凉心头,疼得他控制不住闭眼,倒抽冷气。 “谁说你是疯子了?谁说你是疯子?!” 沈凉将邵衾寒用力按入自己的怀抱,力道勒得人喘不过气来。他闭眼揉了揉邵衾寒的头发,掌心在他后背不住安抚:“再说了,就算是疯子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这是他写出来的疯子,别人都可以嫌弃,他不可以。 沈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