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盛名难副,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楚熹年脚步一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唇,语气却是兴致缺缺:“姑娘还是离去吧,日后莫再行窃,否则再被人抓住,旁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芊芊:“我昨日只是失手罢了。你既说我功力平平,为何不敢与我一比?难道怕了我不成?” 楚熹年转过身看向她,似乎也受了激,他示意护卫退远,笑了笑:“我为何怕你,姑娘想比什么?偷东西么?” 芊芊轻哼一声:“我是贼,不比偷东西,比什么?” 楚熹年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若有所思:“可这京中大户皆已经被你偷了个遍,若随便择一家来偷,你比我事先熟悉地形,比起来岂不是不公?” 芊芊仔细想了想:“谁说我都偷了个遍,皇宫我就没偷。” 楚熹年轻笑:“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圣上身边亦是卧虎藏龙,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冒险的好。你我就在没偷过的王公大臣中随意选一家如何?” 芊芊道:“那就平霜公主府。” 楚熹年摇头:“平霜公主纵容恶仆出手伤人,被陛下勒令去寺庙修行三月,至今未归。公主府空空荡荡,随便一个小毛贼都可以进去,偷来实在没意思。” 芊芊微微皱眉:“那就太子府。” 楚熹年轻咳了一声:“太子素来愚钝,府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只怕都是些鱼目混珠之物,被人用假画骗了都不知道。” 芊芊闻言不由得陷入了苦思,京城中太低阶的人家她不屑去偷,高门大户又已经偷了个七七八八,数来数去还真没几家能偷的:“我倒是知道一家,可你敢去吗?” 楚熹年微微一笑:“姑娘但说无妨。” 芊芊压低声音悄悄说了五个字:“兵部尚书府。” 她说完见楚熹年不语,便以为他怕了,双手叉腰道:“我曾去秦道炎府中踩过点,说句不好听的,他府中守卫只怕比你这将军府不遑多让,那些义子义女个顶个都是高手,寻常人轻易进不去。” 楚熹年似乎来了兴趣,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秦大人。他身为兵部尚书,圣眷优渥,家中自然宝贝无数。我听闻他卧房枕头下有一机关匣,藏举世之宝,不如你我便以此为赌,看看谁能将那宝贝偷来如何?” 芊芊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你若输了,就得给我写个服字,承认我的盗术天下第一。” 楚熹年欣然应允:“姑娘若输了,便将那些偷来的宝贝还回去如何?” 芊芊狐疑看向他:“就这个?” 楚熹年笑了笑,纸扇轻摇,白衣落拓:“姑娘有摘星之技,用在别处都好,何必步入歧途。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语罢,抬头看了眼天色:“现如今是巳时,便以明日破晓为限,看你我谁更技高一筹。” 《千秋封侯》原著中,秦道炎曾私通外邦出卖国情,来往密信皆藏于枕下机关匣中。后被晋王麾下的能人异士取得,禀告给了燕帝,被判处斩首之刑。 现在故事走向虽然已经与原著大不相同,楚熹年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密信还藏在原处,不过派人去打探一下也无妨,左右不费什么功夫。 今日谢镜渊一天都不在府中,晚间才回来,也不知去了何处。楚熹年原本还怕二人见面尴尬,现在想来也是多虑,沐浴更衣过后,直接躺在了外间的矮榻上。 谢镜渊还等着楚熹年过来暖被窝,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忍不住掀起床幔一看,却发现对方正躺在外面看书。 谢镜渊听不出情绪的叫了他一声:“楚熹年。” 楚熹年其实没什么心思看书,脑子也空空的,闻言翻页的动作一顿,却并没有回头:“将军有事?” 谢镜渊:“听说你将那女贼放了?” 楚熹年:“嗯。” 谢镜渊:“你就那么确定她会乖乖回来?” 楚熹年:“嗯。” 谢镜渊:“本将军冷,你过来。” 楚熹年闻言险些又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把到嘴的字给咽了回去。他捏着手中的书,因为力道过大,书页都险些卷了起来:“……我近日偶感风寒,恐过了病气给将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