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头看向周帝:“陛下!万万不能听他们砌词狡辩啊!姬凡离京必然有人暗中相帮,否则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去!”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间传来太监通报,原来是周兮琼回来了。她显然受了重伤,衣袖皆有破伤,嘴角血迹未干,进入大殿之后面色苍白的对周帝请罪:“微臣无能,未能击杀燕太子。” 她地位不俗,可见天子不拜。虽身受重伤,却依旧站得笔直。 殷破甲闻言瞳孔骤缩,情急之下忘了礼数,下意识出声道:“周大人剑术一品,怎么可能杀不了区区一个姬凡?!” 永宁公主总算逮到他的把柄了,阴阳怪气道:“怎么,殷将军莫不是想说周大人行叛国之事,转投燕国麾下?你冤枉我们就算了,怎么连周大人也冤枉。” 周兮琼闻言目光冷冷,好似两柄锋寒的剑,直接嗖地看向了殷破甲:“你什么意思?!” 殷破甲被她身上渗人的冷意吓到,一时竟没有出声。 其实莫说殷破甲,就连周帝听闻消息也觉不可思议,眉头紧皱,声音沉沉道:“姬凡那边不过区区数千人,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周兮琼面色难看道:“微臣追捕途中被叶生尘所拦,打斗之间落败重伤,故而只能折返。” 第191章 尾声…… 堂下跪着一堆人, 偏偏理由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荒谬。尤其当周兮琼提起“叶生尘”三字, 皇帝顿觉自己听见了天方夜谭,太阳穴突突的疼,脑子好似要炸开一样,眉头皱得死紧:“叶生尘?!他不是早在数年之前便遁隐江湖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 周兮琼也觉得此事离奇,语气沉沉道:“他戴着面具,微臣并未看清他的容貌, 若不是打斗之时不慎暴露了绝学剑招,微臣只怕还认不出他来。也不知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叶生尘竟暗中投入燕国麾下, 替姬凡效力。” 赵素好似猜到了什么,但并未说话。 殷破甲现在看周兮琼也像叛徒:“叶生尘早已数十年未有音讯, 如今怎么会忽然冒出来,周大人与他同为一品,本该旗鼓相当, 怎么会重伤落败?!” 他未至一品,不知剑宗之间实力亦有悬殊。三两招的落败对于旁人来说没什么, 但对于高手来说,倘若输下半招便已足够致命。 周兮琼两次败于叶生尘之手, 心中本就不好受, 骤然听闻殷破甲说风凉话出言质疑,掌力一击直接隔空将他打退了数米之远。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殷破甲后背重重撞上盘龙金柱, 面色苍白的吐出了一口血。 众人见状俱是一惊。 周兮琼冷冷拂袖:“殷破甲, 你若不信便自去北山抓捕, 叶生尘武功比数年前愈发有所精进,一招便可要了你的狗命!我眼里素来揉不得沙子,你少在陛下面前指桑骂槐,整日怀疑旁人叛国谋逆,本大人看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个!” 她语罢目光含霜,直接对着周帝拱手道:“微臣告退!” 轩辕清一品实力尚未暴露,周兮琼便是周国的定海神针。她哪怕殿前无礼,也无人敢责怪,恰恰相反,周帝还得好言安抚:“周大人身受重伤,快去寻个太医看看,这几日不必近前陪驾了。” 周兮琼道了一声“谢陛下”,转身就走。 殷破甲模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下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他眼见周帝面色不虞,立刻跪地请罪:“微臣殿前失仪,请陛下恕罪。只是燕太子离京之事并不简单,陛下一定要彻查才是。纳兰春与太子一向亲厚,再算上烟年公主,此三人分明暗中结党,若不治罪,难平流言蜚语!” 赵素心想容宣猜的一字不差,殷破甲殿前果然抓住了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她抬手对周帝施礼:“父皇明鉴,儿臣与姬凡并无来往,怎会与其勾结,实在荒谬。” 她语罢顿了顿,又用容宣教的话反问殷破甲:“你如今指着陛下的亲子亲女亲外甥,说他们有叛国之罪,让陛下严惩。可按照《周律》来论,叛国之罪当诛连九族,莫不是想把父皇也拉到刑狱里一起砍头?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你口口声声说汝陵郡王有叛国之罪,可听闻你殷氏也有女儿出嫁,与纳兰府沾亲带故,真论起来也在九族之列,殷将军当真是无偏无私,让孤好生佩服。” 贵族就是这点好,盘根错节,互相牵扯,每家都能拉出几个联姻的亲戚来。 殷破甲脸色铁青,被噎得不上不下。 永宁公主也瞪了他一眼:“烟年公主是殿下亲妹,汝陵郡王是殿下表弟,沾亲带故血浓于水,本就是一家人。他们不亲厚,难道跟你这个外臣亲厚吗?!” 他们在底下吵成一锅粥,听得人头疼。周帝直接拂袖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挥落,怒声斥道:“够了!都给朕住嘴!”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得噤若寒蝉,立刻齐齐跪地,连头都不敢抬。 周帝不可能跟燕凤臣和赵烟年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