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一件天灵至宝,在族内长老的帮助下服用,才险险跨入天衍之境,目前根基未稳,本欲隐瞒,不曾想竟在今日被验了出来。 司无咎的修炼方式与旁人不同,素以活尸为器,法子阴毒邪门,速度本就比普通修炼快上许多。他暗中练至天衍境,虽令人侧目,但也在意料之中。 扶余浩见状唇边笑意微淡:“四位如此,反倒令本君为难了。今日在座诸位倘若不自证清白,恐怕无法离开中洲。” 百里渡月若是换做往常,定会讥笑出声,看看扶余浩有几个胆子敢和四域作对,又有几个胆子敢随意拦人。然而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是意味不明道:“倘若少君不让离开,我等在此住下也无妨,等抓到凶手再走不迟。” 一直冷眼旁观的帝妃闻言轻轻皱眉,忽然开口道:“游云仙君在帝都出事,本就是我中洲待客不周。现如今不说赔罪,却反将贵客扣留在此,自古便是没有这个道理的,还不如尽早散去,落个干净。” 扶余浩见她斥责,垂眸难言。 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帝君扶余烬闻言终于有所反应,却是沉声吩咐道:“没听见你母亲说的话吗,还不放人离去。” 扶余浩顿了顿,只好应是。 帝妃见状这才眉头稍松,对帝君淡淡道:“妾身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寝殿休息了。” 她语罢也不管扶余烬的反应,带着宫婢转身离开了此处,瞧着冷淡过了头,不禁让人怀疑帝君难道喜欢大冰块? 桑非晚巴不得赶紧走,见状暗中攥住百里渡月的手腕,正准备和他一起离去,然而刚迈出没两步,就见帝君在仆役簇拥下迈出大殿,头也不回地对扶余浩淡声道:“天衍境之下的人,可以自行离去了。” 众人闻言脚步俱是一顿,天衍境之下的人可以离去了? 什么意思?天衍境之上的不能走吗? 百里渡月见状微不可察勾唇,弧度冷冷,似乎早就猜到会有此结果。他懒懒一拂袖袍,直接搭上了桑非晚的肩,装出一副困倦醉酒的样子,漫不经心道:“罢了,时辰不早,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桑非晚还惦记着百里渡月身上的伤势,见状下意识搂住他的腰身,低声问道:“可是累了?” 百里渡月不着痕迹对他摇头,只无声说了三个字:“先回房。” 一旁有引路宫人,见状立刻将他们带去了落榻的殿阁。 扶余浩听不清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他只远远看见桑非晚将百里渡月搂入怀中,垂眸低语了几句话,神情深邃温柔,与从前蠢钝愚笨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由得出神了一瞬。 他不知桑非晚到底是做戏太真,还是真的动了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对方与从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扶余浩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说不清原因的那种。 桑非晚和百里渡月回到落榻殿阁之时,就挥退了仆从,反手把门带上。桑非晚在确定四周没有人暗中盯梢后,拉住百里渡月压低声音道:“游云仙君内丹被挖,此事背后只怕不简单,咱们还是早些离去吧。我刚才是不好拂了少君的面子,这才随口说留宿一夜,你怎么真的信了。” 百里渡月支着头靠在榻上,银发如霜,绯衣艳艳,闻言似笑非笑道:“本城主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此事背后不简单。只是扶余浩不知在打什么算盘,摆明了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何必在明面上与他起了冲突,到底是中洲的地盘,小心为妙。” 桑非晚顿了顿:“你的意思是?” 百里渡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上来:“先歇片刻,等后半夜护卫换值,我们再悄悄离开。” 桑非晚:“……” 也行。 桑非晚躺上去的时候,百里渡月自然而然枕在了他腿上,像一只猛兽露出了软软的肚皮。桑非晚垂眸盯着对方懒洋洋且无害的样子,有那么瞬间其实在思考要不要坦白从宽。 但从小的家庭经验告诉他,坦白通常会死得很惨,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桑非晚一时犯了难。 就在他们二人靠在一起休息,静等后半夜来临时,外间忽然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