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林若冰想起什么不该想的,那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一瞬,她便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去,抬手拍打他肩膀。 嘴里咕哝着:“脏……” 熊燃自然不知晓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就觉得她这模样挺罕见的,和他处处认识她那会儿了解到的木讷、死板大相径庭。 她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美,举手投足间满是女人味儿。 他往后撤了撤,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一向低沉暗哑的声色里竟滋生出一股莫名的哄味儿。 他说:“不脏,都是新的。” 林若冰还扯着呢绒大衣,挣脱了他手指,一手撑在身后皮质坐垫保持平衡,另只手抵在胸前,半耷眼睑,神色慵懒而无畏,唇瓣翕动道:“脏……” “林若冰?”熊燃声音很无奈,“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林若冰冷哼一声:“才没有。”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这个时候特别冷漠,但又意外的生动鲜活。 就好像之前的性格过于完美体贴,倒显得不那么真实,稍微带了点儿脾气之后,显得格外娇矜。 熊燃扶着她胳膊,他知道她手抵在后面保持平衡,笑着说:“那我是真得罪你了。” 林若冰说:“说了跟我没关系。”又别过脸,“跟你也没关系……” 她有点儿困,打了声呵欠,又挠了挠脸。 熊燃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林若冰肩膀微怔,但也只是半秒,若无其事地说:“没啊,我忘了。” “我拿给你看?” 熊燃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点在屏幕上,微弱的光打在他挺直鼻梁处,长睫阴影拓在肌肤间。 “不看了。”她说,“我要回家。” “回家也成。”熊燃收回手机,伸手揽她,“和我跨年么林若冰?” 和我跨年么林若冰? 林若冰在唇齿间回味这句话,她发现这话对她的诱惑力格外大,大到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行为言语能够抵过这句。 除夕深夜,万家灯火通明,家人闲坐可亲。 她一个人。 林若冰知道,自己不该贪恋这丝儿很快就不属于她的美好,但是那瞬间,她还是沉默了。 熊燃也是从她的停顿,看出了她的纠结迟疑。 “好么?”他紧接着道,“在家里待着特没意思,我想和你待一块儿。” “你一个人,我一个人,我们在一起。”他越靠越近,附身低语道,“特别合适,特别般配。” 他的邀请太诱人了,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也没有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句在一起,便轻易动摇了林若冰的心。 林若冰想过拒绝,一个春节而已,又不是每一个春节。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拒绝之后又要回去那个冰冷单调的出租屋,过一个人吃饭睡觉的生活,她沉默了。 熊燃替她穿好衣服,温热气息烫得她脸颊发痒。 “我抱你回家。” --- 林若冰被熊燃带回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房子,这房子她没那么熟悉,但莫名有觉得有缘份。 她从之前换衣服的房间里挑了件衣服,然后去到洗手间洗澡。 熊燃刚给自己倒完水,梁琴湘的电话便来了。 “几点了,还不回来?” “不回去了。”熊燃冷腔冷调,“别等。” “在哪儿?”梁琴湘不生气,只是关心。 “在家里。”熊燃说。 梁琴湘道:“春节也自己一个人吗?不和爸妈弟弟一起?你真是自由,自由过头了。” 熊燃说:“又不是没有自由的资.本。”喝完水,哼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一个人呢?” 梁琴湘多聪明,怎么会猜不到他在说谁。其实自打上次儿子带女友回家,她便隐隐能能感觉到儿子对父亲的宣战,也观察过林若冰,甚是喜欢。 她自己出身不高,对儿女另一半并未家境要求,林若冰那女孩长相清秀,端庄大方,素质颇高,她很喜欢,只是—— 她轻声询问道:“你俩般配吗?” 熊燃就当梁琴湘在讲笑话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是,你儿子是日进斗金,才高八斗,但不至于啊妈,我也没那么高攀不起,般配着呢。” 梁琴湘呔一声:“脸比城墙厚!” 熊燃嘻嘻哈哈地挂了电话,给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