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十分可怜,可陆令晚只是默然地看着她。 “小姐对不住,奴婢不能再替您瞒下去了。” 她说着,转过身朝大夫人乔氏一叩首: “大夫人,奴婢全都招了。这几日木香姐姐总是推说事忙,让我帮小姐送几封信去。可我见她这几日很是悠闲,心中便生了疑,悄悄将那信展开来看,才明白木香姐姐为何要我去送。想来她是生怕事情败露,她这个传信之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书信竟是……竟是写给林家公子的。奴婢不知小姐是如何与那林公子相识的,只是有时守在屋门外时,常听小姐同木香姐姐讨论起此人。不想竟然……” 说着俯下身来“呜呜”的哭起来。木香忍无可忍,气得朝她骂道: “你这个贱蹄子!小姐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敢这样污蔑她!” 话音刚落,乔氏身边的秦嬷嬷便上前给了她两掌: “夫人问话,哪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儿!” 乔氏淡淡抬眼看向陆令晚: “晚姐儿,你还有什么话说?若不是那小丫头送信时被袁婆子碰到,告到我这儿来,还不知你要惹出怎样的jsg祸事。” 在一旁的袁婆子忙接嘴道: “小姐,您别怪老奴。老奴那日随您上街,见您与林公子在河边举止亲密,便觉不妥。老奴生怕您走了歪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陆令晚扯唇笑了笑,这样漏洞百出的一个局,竟也这样堂而皇之的摆在她面前。 只是她知道今日自己必输无疑,因为在陆家从不讲什么道理,向来是谁权势大谁说了算。 于是她并未多加辩解什么,只平静的看着乔氏,甚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扯了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氏真是恨透了她这副清高的做派,仿佛她是戏台上唱念做打的小丑,她则坐在台下洞若观火,看她丑态毕现。 心中虽然愤恨,面上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晚姐儿,你要是这般冥顽不灵,我也没有法子。我原想着你娘在病中,不愿惊动,可眼下也只得叫你爹娘来。”她说着叹气,“我是管你不得了。” 一直到陆令晚走出葳蕤堂,那种被人扼掩住口鼻的窒息之感才渐渐消退。木香在身后急得哭红了眼: “小姐,你怎么能认罪呢?那戒园岂是人待的地方小姐自小有人伺候着金尊玉贵地养大,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遭罪?” 石青也在身后抹眼泪: “是啊小姐,那春桃摆明了是受人唆使,这才栽赃小姐。明明她的说辞有那么多破绽,小姐你为什么就认下了这罪呢?” 陆令晚站在那儿望着那灰白的天际,有些出神: “你还不明白吗?大夫人因着我二哥的事迁怒于我,乖乖认了罪去戒园受罚,才能让她出了这口气。否则即便这回躲过,日后怕也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陆令晚没说的是乔氏已将她娘搬了出来,她便不能再与她犟下去。娘自上次事后,一直卧病,她再不能受什么刺激了。乔氏正式拿捏住了她这一点,才会连个精巧的局都懒得布置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会乖乖就范。 但好在她借着母亲不得伤心动怒的由头,恳求乔氏只私下处罚她,对外只说她去了庄子上休养。大概是她的顺从取悦了乔氏,乔氏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否则她也不会乖乖任乔氏发落。 *** 柳氏拉过女儿的手,慈爱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怎么突然想着到庄子上去住了?” 陆令晚接过嬷嬷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给柳氏喂到嘴里: “听说那处庄子上有温泉,女儿早就想去看看了。只是从前帮着大伯打理生意,抽不得空。如今清闲了,便正好去看看,左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便回来了。” 柳氏将一碗药喝得见了底: “也好,出去转转也好,你也不必挂心娘。有你父亲,还有邹嬷嬷在,娘万事都好。” 陆令晚看着母亲垂下去的双眼,忽的鼻子一酸,赶忙找了由头便转身出了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