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聊,便懒时躺在床上睡上几觉,闲暇的时候,又捧卷佛经细细地读。四年的山寺生活,让她学会如何平静的去等待,等待一个结果。 及至一日夜里暴雨,陆令晚被雨声惊醒。 她急急下榻,半支的窗已捎了半地的雨。她抬手便准备将窗扇合上,抬眼间见外头除了黑压压围拢的兵士,屋中还站了一个人,周身着黑,几要与这夜雨融合。 如果不是眼下的灯笼轻微透出的光,她几要忽略了去。 陆令晚缓缓认出了他来,手一松,窗扇合上了,她心神不宁地重新坐到了床榻上。果不其然,她听见了锁链声又起,那人推门而进,不过几息之间那人便走到近前来,带着满身的雨水和浓烈的酒气。 待看清了他眼中浓重的欲念,她没有退,只将身上轻薄拢着的薄纱拔剥落下来,扔到了地上。 她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那把悬在她头顶已久的利刃在这一夜掉下来。 雪白莹润的肩头隐在一段乌黑顺滑的长发中。 齐昭南展臂,呼吸声粗重,将她揽进怀里,他长久缄默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身上的雨水溅上来,带着夜雨的寒凉。 在陆令晚想推开他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背脊上。 她听到他开了口,难得温柔的语气,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阿晚,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陆令晚扯唇一笑,只以为他吃醉了酒,要将人推开却推不动。 “是,我从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你也从三番四次的算计过我。我害得你没能见到你娘的最后一面,可我皇祖母崩逝,我远在辽东,时隔这么多年才能到她陵墓前一拜,这不是拜你所赐?阿晚,算扯平了好不好?咱们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从头再来一遭。” 雨水浸得她脊背寒透,一滴悔恨的泪暖不了她早已冰冷坚硬的心。 “侯爷说笑了,人生哪都回头路。” 哪怕知道也许换来的是他的暴怒,走到今天,陆令晚早已没了要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思。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夜他走后,余下的好几天里,有丫鬟仆妇抬着箱箩进来,有锦缎华服,有珠宝玉翠,将原本沉静朴素的屋子装点一新。 直到傍晚,丫鬟捧着两个漆盘上来,其中一个上乘着大红色的喜服,一个则是赤金打造的凤冠霞帔。 齐昭南此时走了进来,他看向陆令晚,眉宇间也恢复了平静,不似那夜的疯狂与执着。他说: “阿晚,穿给我看看。” 陆令晚只撇过头,不愿多看他以及那些华美的嫁衣一眼。 他走过来,抚着她的面庞: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我们会拜堂成亲,会洞房花烛。阿晚,你会想通的,如果你想不通,你知道的,我总有办法让你想通。” 她在这样的话语中渐渐起了一阵战栗,咬着牙换上那套喜服给他看,只因她心中还有一个等待。 早在她被围的那一日前,她便派人拿到令牌找到了皇帝,说了自己的计划,只要她忍下去,她就可以逃离这里。 但这些日子以来的幽禁,让她在午夜梦回时,不禁怀疑这样的等待是否只是一场虚妄。 她于皇帝而言,不过是一粒尘埃,皇帝会为她做的哪一步都未可知,更何况自他她住进这个院子以来,外头的黑甲兵就从来没撤,进出的丫鬟仆妇一个个好生捜检查验后才得以通行,想要出这个院子,难上加难。 好在朱承梓没有让她失望。 夜半时分,她听到房中有窸窣的响动,点起一盏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