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者还未逮捕归案,纠察者们就已经开始窝里反,这个场面如果传出去,肯定是另一个国际笑话。 副局长在通讯频道里哑声良久,最终乾脆地选择了装死,消失下线。 没有一点声音的办公室里,副局长捏紧拳头,大口喘气。 局长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他在慌乱中仓促地想着,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之后局长肯定会加以提防打压,甚至先下手为强开除他。 他原本即将到手的局长之位,不可能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脸部肌肉颤抖着,血丝在眼球里一缕缕漫开,眼前没有别的办法了,副局长手指发抖地拨出通讯,那端很快有人接起,声线平稳:『怎么了?』 他语无伦次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局长可能会开始怀疑我,如果他循线查到三年前的爆炸案,我和你之间的关係也会被发现。』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反而还镇静地反问:『所以呢,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做?』 副局长眼底泛起野兽被逼入绝境的凶光:『我要卫凌灵做那个替罪羔羊。』 孙澈元人还在一个应酬的饭局里,坐在宴会桌前,眼前是富丽堂皇的盛世安稳,耳边是耳语我诈的阴谋诡计,也没有影响他不时对过路人微笑点头。 他打从心底认为副局长是个蠢货,爪子都还没磨利,就想对局长那隻老狐狸下手,难怪被一个下马威就吓得魂飞魄散。 但他同时,也特别爱蠢货,尤其是手上握着点权力的蠢货。 孙澈元微笑地一边切开牛排:『一旦我出手,局长会把目光转向我这边,我们会在风口浪尖上。如果不能一击毙命,死的就会是我们,你能承担这种风险吗?』 『当然能。』副局长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我们要往卫凌灵身上泼尽脏水,顺道把局长拖下去,只要民意舆论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就赢了。』 『那么,我需要你先开第一枪,现在我手下的共感者还在那座废弃工厂里,只要这次任务失败,被控制的无辜民眾没有被救下,临场更换指挥官的局长难辞其咎。』 副局长连连应声,孙澈元望着刀子上鲜红的血,银亮的那面映着他自己的脸:『然后,我会把讯息给记者,让大家知道三年前爆炸发生前,和我通风报信、让我用投影出席的人是卫凌灵。至于为什么卫凌灵会提前知道爆炸的事情?幕后黑手就是利用公权力滥杀、因为孙家没有行贿就怀恨在心的局长。怎么样,这个故事卖点还够吧?』 副局长愣了秒。 孙澈元一口咬下牛排,丰足的味道与淡淡血腥磨过唇齿间,品出了一点细腻的愉悦:『你怎么说?』 现场的共感者与纠察者还在战斗中。 虽然局长派来援军,但不知道为什么,共感者还是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彷彿接到了什么命令,硬要和在场的纠察者不死不休地争斗下去。 揹着不能再杀人的禁令,纠察者们绑手绑脚,只能用共感核的优势企图掠夺意识,但这群明显受过大幅基因改造的人,显然并不像一般共感者那样可以轻易被夺走控制权。 那群被控制住当作诱饵的年轻人早已在他们缠斗的过程里,陷入大脑受损后的沉眠,通常到了这样程度,即使就医也很难再回復。 「这不符合他们的行动模式,」沉湘在一个枪战短暂的间隙里滚到掩体后,手指飞快换上弹匣,「很不正常,他们没必要为了几个已经失去取乐价值的人和我们死嗑到底,他们一定有个目的。」 一样在掩体后喘息的阿进已经过了一开始吓得面如土色的阶段,现在所有的小分队也打散了,全部人都投入第一线你死我活的战斗里:「他们甚至不让我们撤退。」 被解开镣銬的共感者们几乎陷入疯狂,连风音也接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