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不放。 “能走了。” 她动了动双膝,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一挣,腰上尚且站着薄汗,轻易的便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然而一落地,还是止不住地打颤。 腿部也难受的紧,雪衣扯了张帕子低头擦了擦,捡起衣服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 崔珩怀中一空,眉间沉下,盯着那皱巴巴的床褥久久不语。 片刻,当看她艰难的抬手绕到背后时,他才起了身,从后面整个环住她的腰:“今晚不要走了?” 他尾音沉沉的沾了些哑意,难得带了一丝哄人的意味。 热气落到耳后,雪衣哆嗦了一下,却仍是垂眼,将那环在腰上的手掰开:“不了,明日还要去九娘子那里,不好叫人看出来。” 崔珩被拿开手,掀了掀眼皮:“那我让人送你。” “也不用,我自己可以,往常习惯了。”雪衣平静地道。 “习惯了”三个字明明轻描淡写,落到崔珩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崔珩看她,灯光一照,才发觉她的脊背单薄的如纸,但却格外的韧,像她的腰一样,怎么折都能矫回来。 崔珩有一瞬间没再开口。 雪衣便趁着这片刻推开他走了出去,将兜帽的披风一罩上,连头也没回。 更深露重,推开的门留了一丝缝没关上,从外面透了丝丝缕缕的凉气进来。 崔珩站的指尖微微发凉,眉间却控制不住的生烦。 “多加些冰。” 等人走后,他沉声吩咐道,转了身欲歇下。 秋容道是,便往三个冰鉴里都加满了。 但崔珩一躺下,心火仍是在烧,连枕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气,让他更烦了。 伸手一摸,那浸透的枕巾尚未干。 她那会儿当真是哭的厉害,床单都能拧出水来,脸颊被一来一回,磨的发了红。 阖着眼睡了片刻,崔珩仍是睡不着,便起了身到了书案前。 随手一翻,却在案上找到了一本陆雪衣遗落的乐谱。 不是说明早要去九妹那里? 连这种东西都能随手丢下,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崔珩翻了翻,只见上面勾了数十个墨圈,一旁用簪花小楷写着自己的困惑。 他只是看着,脑中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女托腮倚在窗前,似是在沉思的样子。 原本他若是不动怒,陆雪衣应该又会像从前一样讨好地凑过来,变着花样声音清甜地询问他。 可今晚她却是哭着离开的。 崔珩莫名想起了那晚上她主动凑过来的吻,下颌处烫了起来。 陆雪衣真是有本事,笑和哭都能弄得他心烦意乱。 她哭成那样,的确是极为委屈的,他罚她有错么? 可谁让她欺骗在先。 他有何过错? 最多是重了些。 崔珩凛了凛眉眼,薄唇紧抿着。 却又不自觉地坐下,在她勾出的地方提笔一一写了笺注。 黎明时分他起了身,过后山,进了陆雪衣的厢房。 他身手本就好,晴方纵使在外间歇着守夜,也丝毫没发觉他来了。 崔珩搁了乐谱,走到了里间,帘子一掀,盯着她的睡颜看。 这屋子里的冰早已用完,雪衣大约是觉得热,睡得并不安稳,手臂扯着薄被,双腿也在无意识地乱蹬着,轻轻一扯,拉扯到双腿,她又皱了眉。 崔珩站了片刻,想起了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当看到她床边的格子架上摆着之前送来的药时,又取了药,解开了她的衣带。 收拾完一切,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青色了。 趁着人还没醒,崔珩又回了清邬院。 雪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她尚有些不清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