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吱吱水眸清冽,清冷极了,不怒不怨,“把她放出来。” 王权很听话,直接打开麻袋绳索,张心兰发髻凌乱,嘴里塞了一团布料,她看清屋内几人,神色惶恐至极,人是跪趴在地面的。 苏吱吱很淡然的问了一句,“你是受谁指使?” 她与张心兰无冤无仇,更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一个张家庶女,与她也不可能存在任何竞争关系。 王权很配合苏吱吱,取下了张心兰嘴里的布团,随即拔剑,以示威胁。 苏吱吱对王权莞尔一笑。赞同他的做法。 王权抿唇,眉梢似有笑意。 沈勋,“……” 这个小女子与他身边的人,倒是都能融洽相处! 张心兰吓傻了。 她自是认得沈勋。 玄镜司指挥使,一个可先斩后奏之人。 她的确做了亏心事,但也是被迫无奈,张心兰连连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我不能说啊!苏姑娘,是我对不住你,看在你并没有出事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并没有出事? 说得倒是轻巧! 倘若她没有经历过上辈子,又倘若她不是在扬州如意楼生活过十五年,早就将清白之事看透,她只怕已经投河自尽了。 苏吱吱看了一眼王权。 王权立刻会意,将手中长剑抵在了张心兰的脖颈上,低喝威胁,“说!” 沈勋将这一幕纳入眼底,“……”他的人和苏吱吱,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张心兰只是闺中女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威胁恐吓,哆哆嗦嗦,道:“是长姐!是我家长姐!长姐与太子妃乃手帕交,太子妃交代给长姐的任务,长姐却又让我下手,呜呜呜……我若是不依了长姐,我与我姨娘在张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张心兰哭得撕心裂肺。 她其实更多的是在哭她自己的命数。 庶出之人,本就低人一等。 她没得选择啊。 从记事开始,姨娘就教她老老实实做人,万不能得罪了家中主母与长姐。 苏吱吱看向沈勋,语气不明,“沈世子,你说,太子妃会不会是吃醋了?其实,太子妃大可不必吃醋,我与沈世子之间本就没有什么。” 沈勋一噎,“……” 他与洛倾城的婚事,是两家的意思,与他本人无干。 只是当初洛倾城在宫里出事,他难逃其咎。 那晚他本可以救她,却因着种种没有出手。 他不喜欢亏欠任何人,尤其是女子的感情债。 故此,每每关键之时,他会特意去庇佑洛倾城。 他知道东宫是什么地方,更知太子娶洛倾城的目的。 沈勋没说话。 王权眼观鼻鼻关心,看了看自己世子爷,又看了看苏吱吱,他大抵嗅到了什么。 苏姑娘与世子爷昨晚还…… 这时,沈勋一个眼神扫向王权。 王权立刻低垂眼眸,不敢多言一个字。 沈勋嗓音无温,问道:“人给你带来了,随你怎么处置。” 这是他答应苏吱吱的。 苏吱吱却呵笑一声,“放了吧。” 张心兰愣了一下。 沈勋拧眉。 这个小女子,该不会要去找太子妃算账?他不能让苏吱吱和东宫的人扯上干系。 苏吱吱这时看向张心兰,她在贵圈也需要自己的势力,能拉拢一个是一个,“张三小姐,你且回去吧,我不会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知道该对谁报复。只不过,我这次安然无恙,你那长姐未必会放过你。” 张心兰已经足够感恩戴德,哪里还顾得上回府之后的事。 她很诧异,苏吱吱竟然会放过她。 而且,她此刻稍稍恢复些许理智,这才意识到苏吱吱有玄镜司指挥使者护着。 她那个嚣张跋扈的长姐,只怕是得罪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