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震惊于元绣说的三成地租里,一个劲儿问元绣:“只收三成租?” “嗯,三成,咱们自家种的三十几亩就够了,余下四十几亩地,若有愿意种的,便自己过来赁,不过这赁田地势必要押些东西,以免出现问题掰扯不清。” 庄子里田地向来是宋庄头负责,年年都有长工短工帮着种粮收粮,因为主家出了事,庄子里没进项,无论是短工长工一概遣散了,今年元绣刚接手,这些田地单是请帮工都得花上一大笔银子,若是年收不好,银子又得打水漂。 所以不如租出去给人家种,一来还了恩情,二来也能有不少进项,三来便是想带着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 自家种的田地,还有租出去的田地,到时候都一并交给宋庄头打理,他知道的事情多,对付下面人也更有主意。 三成地租周围人都是没有的,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叫旁人知道。人家都收四成五成的地租,单你收三成,这也容易得罪人。 既然都是乡里乡亲的,元绣自然也希望他们不要多嘴。 王善保回去以后,把元绣愿意租地的消息跟大家讲了,本就不少人等着他回来,也好打听打听元绣的想法,庄子里的田地往年从来没往外租过,如果元绣愿意租些地,他们就不必求着杨老财了。 杨老财势大,地强买了,答应的事也全都变了卦。 村里人一个接一个的,都来赵家打听,旁的什么都顾不上,只一个劲儿地问:“三成地租是真的?” 三成地租到底是不是真的?赵大胜点过头以后大家还是不放心,一个接一个看向元绣。 “确是三成地租,不过需要有东西抵押,若实在找不到东西抵押,便用房契也可以,等田地租期一道,房契便还给你们” 元绣解释了一通,大家还是有些犯迷糊。要说抵押,他们还真没什么好抵押的东西,房子虽说是一家老小住的地方,但论值钱,恐怕还抵不上元绣的一亩上等田。 不过因为遮风挡雨的地方被人拿在手里,所以凡事更能上点心。 再说这一年若是没出什么岔子,还是会物归原主,若是出了问题,譬如糟蹋土地、转租土地等等恶劣行为,元绣才收回土地,如果造成元绣重大损失的,她才收回抵押物,既是庄户人家,谁又舍得糟蹋田地呢。 且若是元绣出尔反尔,他们也可以凭着赁契去告官。 照杨老财那般收租,村里人本就活不下去了,对元绣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 至于她只收三成租的消息,更是不会主动往外说,叫别人知道了租金便宜也想来租,伤得不还是自个儿利益不是。再说他们是逃难到这儿的,本也没个亲朋故旧,又跟谁去说呢。 若是愿意租赵家地,就把契书过了里正,按年定契,一年定一回,播种收成也方便,若期间出了什么岔子,双方也都有回旋的余地 辛苦一年,能得七成出息,原先还只是几家过来打听,现在基本想赁地的,户户都来了。 听说需要有东西抵押,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反应,抵押房契这一条是没什么问题。 只是地里种粮食这一点他们不大懂,既然租给自家了,不是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怎么还得听元绣的? 元绣也耐着性子解释:“明年我不单想种麦,还想用几亩田地种些别的,咱们这儿寻常人家不种的东西,譬如花生” “若是明年我种的花生赚了银子,后年若是再想租地,我租了多少地给你,你得用一半儿的地来种花生。” “但若是明年我种的花生没赚到什么银钱,那后年这田地还是随你们种什么。” 当然这花生当然只是打个比方。 在场人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心里即使疑虑,也顾不上许多,左右明年开春随意种什么,后年的事儿到了后年再说吧,若能赚钱,那种什么花生也不是不行。 王善保心思也活泛开了,元绣姑娘见的世面多,约莫是想带着村里人发财。 这花生村里没人种过,所以她自个儿试过以后,没问题才叫大家伙儿一起干,想来若非年景不好,怎么着也是稳赚不赔的。 于是他头一个应下,又冲元绣笑笑:“姑娘,我信你!我家先租十亩,开春你种啥,我们家也种啥!” 元绣笑笑没说话,只叫他明年随意种什么,她自个儿也不敢保证稳赚不赔。 开春再慢慢定契显然来不及了,光是先翻一遍土都要费不少功夫。 四十亩多亩田地,除了王善保租了十亩,余下人最多只租了五亩田,大多只是两三亩,一亩田的都有,不是不想租,而是没粮种。 几亩田地省着点,也能够一家人吃上不少天呢。 别的也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