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那么容易忘事,往后再怎么说也知道一群人好过单打独斗。 她冷眼看了半天,这做法有些势利,但她于人心还是有些了解的,眼下人家日子过得不如意,自然能听得进去她的话,若是日子过得好了,想来人家也不会看重她说的什么。 “人活一辈子,任谁也不敢保证没个三灾六难的,说什么背宗忘祖未免太过言重,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想背井离乡呢?”元绣才开口,双井村众人似乎被戳到心窝似的红了眼,元绣又笑道, “双井村地处偏僻,并未影响到你们上游什么,甚至往年大雨,若不是双井村在下游拓河沟,上面粮食全都要被淹,如今还没到大旱的时候呢,你们竟就截了水,真是没有半点善心,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 这话说的众人愈发委屈,而上头宋家庄个个不以为然。 元绣确实是实话,当初还没双井村的时候,到了雨季遭难的都是宋家庄,村里人人心不齐,一说到拓河沟家家推诿了事,后来有了双井村,他们再也没受过涝灾。 不过……谁知道今年是旱还是洪,瞧这光景,可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再说就算下雨,大不了再给河沟挖开就是。 宋家庄个个心里想的都挺美,元绣方才的话戳到自个儿村里人的心窝子,但宋家庄人却觉得那话是戳到自己的肺管子了。 “你这话可不对,若你们村里人没来咱们这儿,这水流到这儿也没人用,如今多了你们,这水显然就不大够了,若是你们都浇水,就等于是分了咱们村里的水,这到时候要是旱了,可不就是害了我们村儿了。” 宋家庄余下人也跟在后头附和:“这些年关于浇水的事儿,咱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已经是给足了你们脸,要说起来,你们该感激才是!” “就是,如今可到好,不光不知道感激,反倒还跟咱们闹将起来。” “要我说,这就是不安分,咱们得给这群人撵走才是,若非大家好心,早二十年前都给你们这群人撵走了。” 这些人脸皮厚元绣知道,她是没想到竟能厚到这个地步,明明是惧怕杨老财,现下竟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当初官府说开荒,瞧着这底下一片长不出东西的荒草地,生生被垦成了农田,上面宋家庄谁瞧着心里不酸,本也有些想法的,毕竟田都肥了。 结果后来杨老财来了。 个个心里都怕杨老财盯上自个儿村,那些想占人家地的想法自然也歇了,如今杨老财都没了,他们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当初能在丹桂县扎了根,又得官府允许在这儿有了田地,连官府都下了文书准许安置,才叫流民有了安身之所,此举是圣上英明,也是官府体恤百姓,我倒不知道,这同你们有什么干系?要感激你们?自比官家,真是好大的脸。”元绣冷笑。 “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没什么用,如今杨老财不在了,你们手头的地合该归我们宋家庄,说来这地本就是我们宋家庄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持土地者,皆有官府发放契书,可见你们手里是有官府定的契书,因此今儿才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元绣盯着方才讲话的黑瘦汉子,面露不屑, “不巧,咱们手里有地契也是官府拟的,听你们这话,竟不知道谁手里是真的?契书一事并没有没什么好争的,想来官府也不会乱给。只是若你们手里没有契书……咱们村儿这些地说起来这地都是官家的,你想不顾律法,从官家手里抢地,真是大逆不道!如今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也都听到了这话,想来你既然能说出这话,必定也是不怕见官的!” “你!你个妇道人家跳出来说什么,如今你们村儿,竟连个能立起来的男人都没有了吗?叫个丫头片子出来能顶什么事儿?!”这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但凡道理说不过,下一步就是无理取闹了,若仍闹不过,就该恼羞成怒,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 “咱们两个村子,若非因着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