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阵无语。 她当初明明记着自己未到炼气,所以跟大师兄说的唐司珏需要本命剑,为何自己也被扔了下来?从这么深的悬崖摔下,万麟宝衫真的护得住她嘛? 勉强从下落的恐惧中分出点,沈慕白快速瞄了几眼插在崖上的剑。 自远古开始,有点名气的灵剑便都在这了。或细或重的剑柄,璀璨不一的剑气,因难得有生灵来,整座山崖间的灵剑都在骚动,蠢蠢欲动。但沈慕白看得出,都不是为了自己。 但凡她靠近一点点,方才还嘤嘤剑鸣的灵剑瞬间安静如鸡,原地装死,恐怕内里还在默念:我是个树枝是个树枝,你个废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等到自己被一早便在崖底等待着的唐司珏问问接住时,沈慕白才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以唐司珏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范围内密密麻麻插着灵剑,一柄插得比一柄直,还激动得剑身微颤,生怕唐司珏看不见自己。 唐司珏确实看不见,因为他眼中只看得到师妹。 小心地将沈慕白放心,还特地绕开了锋利的剑刃:“师妹没事吧?” 沈慕白:“没事,但已经快被气死了。” “嗯?” 见他没听清自己的话,沈慕白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快选剑吧。” 身后有强烈的破风声传来,二人回身望去,眼角只瞧见一抹黑色的残影急速飞来。 唐司珏眼疾手快将它接住,那剑极轻极细,通体玄黑,倒像把女人用的剑。躺在他掌心中剑身的震颤幅度却极大,震得唐司珏都险些拿不稳,剑气凶的要命。 “不错,”唐司珏眉眼弯弯,“剑身小脾气倒极大,像师妹,就是你了。” 沈慕白:? 心下烦闷至极,沈慕白轻踹了他一脚,嘴里嘀咕:“不说好话,走了啦!” 直到快走到剑冢的出口,临近高大的石墙门,唐司珏才拉住沈慕白忧心忡忡:“一人此生只能进一次剑冢,灵剑感应不到师妹,师妹不妨自己去拔拔看吧,拔的走哪把就直接带上。” “还能这样?”沈慕白瞪大眼睛惊道,“不是要人剑双应才能带走的吗?” “师妹且试试吧,左右只有这一次机会,万一侥幸带走一把,往后能修炼了不也是补上了吗。” 说得对。反正来都来了。 沈慕白秉着宁错过不放过的原理,开始在石门前开始一柄柄的拔。 连拔了数百根,拔的脸都憋红了,也是未能撼动它们分毫。 沈慕白靠在石门上,气喘吁吁:“不是这么背吧?沐师叔还说我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就这么嫌弃我?一柄都不愿意跟我走?” 她看着紫英石门边上的石人雕像与他手中作装饰的石剑,指了指对着装死的灵剑们怒道:“石头人都有剑,废柴怎么就不能有剑了?” 话音刚落,被沈慕白手指触碰到的石剑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从那石人手中脱出,直直掉在沈慕白面前。 …… 刚刚还在聒噪的沈慕白一瞬间安静如鸡,就如同刚刚装死的灵剑一般。 感应到沈慕白得到剑后紫英石迅速打开,速度快到简直是不想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玄华一早便候在门口,见到门开了,便照常问道:“拿了什么……剑。” 三人的目光集聚在沈慕白脚下紫英石头做的模型剑,一时之间尴尬得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沈慕白深呼吸了几次,面如死灰:“报告师尊,拿了一柄模型剑。” * 在回去的路上,沈慕白一个人抱着那柄重的要死的石头闷闷不乐。 玄华站在她身后,试图安慰她,语气听上去倒是轻快了些:“这样也好,紫英贵重,将来拿到铸剑坊,让他们修一修,应当也能用。” 烦闷中的沈慕白自是感受不到师尊的语气里不对劲,良久之后她转过头,看见唐司珏正眼含深意地看着玄华。 撇着嘴不高兴地问他:“你的剑呢?怎么不拿出来给师尊瞧瞧。” 听到这话唐司珏才将那柄黑剑从自己神识中抽出,双手呈上递给玄华。 玄华脚步一滞,面色微凝,袖袍一扫灵剑的名讳便在剑身上闪着红光。 “竟是落邪……” 听得这话,连唐司珏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落邪?”沈慕白重复道,“可是不好?” “凶剑。”玄华言简意赅,仿佛剑柄烫手一般又扔回给唐司珏,像是心情极不好,半句话也不交代转身便消失了。 看着立马便没了身影的师尊,沈暮白咋舌:“有多凶啊,急成这样。” 唐司珏抚着剑身,安抚着躁动的落邪,垂着眼帘解释道:“落邪乃上古凶剑,是远古一位魔尊所有,这柄剑跟着它的前任主人,残杀了不少正义之士,与仙尊手中的天下第一灵剑——明雅剑,为一双对剑。” “对剑?”沈慕白疑惑道,“什么是对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