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不值得被怜悯。 沈承安逼迫自己去想这一切的合理性。 不过,他还没玩够,也不能放任盛霜序病死在他的客厅,他解开了盛霜序的锁链,将他打横抱起,抬到了卧室的床上。 沈承安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七点半的时候囡囡去上幼儿园,他也要去上班,他不想把盛霜序看得太重——盛霜序这时候还不能死,他还不足以影响沈承安去上班。 沈承安的生活向来很随意,他很少生病,也很少去关注自己的身体,他翻了翻家里的药箱,里面的药的年纪恐怕和都要和这个药箱的制造时间一样长——他确实很久没有置换过里面的药品了。 沈承安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盒退烧药,也只有这一盒还在保质期内,他丢到盛霜序枕边,说:“杯子里有水,你记得吃药。” 盛霜序应该先吃点东西的,但他向来没有机会吃早饭,沈承安不允许他早上离开卧室,也从不允许他上桌,他就只能等待中午才来上班的阿姨为他送饭。 沈承安疏忽了这一点——不过这点小问题,又不能要了盛霜序的命。 囡囡背着书包,乖巧地坐在沙发处,歪过头去看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沈承安。 主卧的门于她来说神秘莫测,沈承安不允许她进去,这扇门好像只有盛霜序与沈承安能走,她眨了眨眼睛,试图从那狭窄的门缝里看到自己父亲的情况。 囡囡今天也没能在上学之前看到盛霜序。 明明在搬到这里之前,盛霜序都会亲自去送她去幼儿园。 囡囡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每天都要问一遍沈承安:“我爸爸怎么没有出来吃早饭呀?” 沈承安的回答无非是“爸爸在睡觉”,或者是“爸爸已经醒了还在洗漱。” 而今天的沈承安说:“爸爸生病了,今天要多睡一会儿。” 囡囡从沙发上跳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承安背后的门板看,她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担忧,说:“他怎么了呀?” 沈承安对小孩子向来会保留一点耐心,但囡囡毕竟是盛霜序的孩子,身上流着盛霜序一半的血,他抓住囡囡白藕似的小臂,强硬地往门口走:“他没事儿,你老老实实去幼儿园。” 平时温顺的囡囡倔强地不肯走,全身的力量都往盛霜序所在的卧室方向挪动。 囡囡鼓起了脸蛋,眼睛泪汪汪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爸爸。” 沈承安后悔说实话了,这个小姑娘平时不声不响的,这时候却意外的难缠。 沈承安说:“爸爸已经吃过药了,在睡觉,你晚上回来看也没关系的。” “我不要!”囡囡尖叫一声,哭得呼吸急促地喘,“你是大坏蛋!我要带我爸爸离开这里!你放开我!” 囡囡被盛霜序教育得很好,从不大吼大叫,对谁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沈承安第一次听到这个小女孩的尖叫声,她尖锐的嗓音几乎要贯穿了沈承安的耳朵。 她的心脏不好,盛霜序尽量不让她情绪太激动,沈承安也不想任她哭闹,后果会很麻烦。 囡囡还没有沈承安的腿高,如果沈承安再用一点力,就能像抓只猫似的轻松将她拎起来。 沈承安无语了。 囡囡的倔强不知道是随了谁,沈承安念在她的病,不想太过强硬地为难她,便终于撒了手。 “你只能去见他五分钟,”沈承安说,“五分钟一到就乖乖去上学,再哭闹我也不会管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