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回到课堂中去,即便只做课余辅导老师。 盛霜序鼻子直发酸,他下意识垂下头,想同时隐藏住发红的眼眶。 即便他如此渴求这份工作,他也不敢轻易应允,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补偿上次的过错,已不想再亏欠梁烧了。 梁烧看出他心中的犹豫,说:“你如果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给我钱。” “盛霜序,你也知道我很缺钱,中介费要给多一些,我来者不拒。” 盛霜序便没理由再拒绝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相当欠了梁烧不小的人情——以他现在的名誉而言,机构用他确实要冒很大的风险。 梁烧继续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去我家里谈谈?去你的住处也行。” 盛霜序想起自己蜗居的小旅馆,赶忙说:“那我们就去你家吧——等等,你今天不是还有事?我们可以下次约个时间再谈。” “我没有事情,”梁烧示意盛霜序往回走,“我昨天有急活,晚上在老板家里留的宿,今早就是要回家的。” 梁烧毕竟是玛利亚的私人医生,工作难免有关联,说起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轻轻揭过,盛霜序听到他提玛利亚时,还是心里直打颤。 他不想听到任何与玛利亚母子相关的消息。 盛霜序飞快将心里的不适压下去,边走边问:“你家在哪里呀?” 梁烧背对着他,平静地说:“离这里很近。” “就在地铁上一站。” - 梁烧家所在的小区很老旧,旧到都已看不清单元楼墙体原本的漆色,连楼与楼之间的石灰路也沟壑丛生,一步一个坑洼。 盛霜序看着眼前低矮的二层诊所,脚步略有迟疑。 梁烧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诊所的门,回头看他:“进来吧。” 盛霜序跟在梁烧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屋里的摆设——诊所内部空间并不大,都用来摆放药柜了,药柜前有个磨的掉漆的办公桌,大抵是梁烧平时坐诊的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后还有一个房间,梁烧在楼梯附近的空地养了些花,屋里暖气很暖,即使正值隆冬,这几盆花还开得很旺盛。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天花板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盛霜序下意识抬头往上看,那声音就落到了木制的楼梯上,踩得台阶嘎吱嘎吱地响,引得整个楼梯都跟着震颤起来。 梁烧原本有话想说,顿时烦躁地吞咽了回去,也盯着声音的方向看。 一个年纪看着不大的男孩子蹦蹦跳跳地冲下楼梯,他边跑边说:“医生!你回来啦!” 男孩从楼梯跳下来时,才注意到盛霜序,他奔向梁烧的脚步一刹,转头贴近到盛霜序面前。 男孩长得很漂亮,他个子不高,五官却相当精致,白嫩的脸颊带了点婴儿肥,盛霜序对上他的视线时,只觉得脊背生寒。 这个孩子好像他以前的学生。盛霜序无法控制地想起韶清来,近些年他会避免去主动回忆以前的事,当看到男孩的脸时,便仍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韶清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生,这个孩子只是外貌有些相似,他并不是韶清。 男孩眼睛一转,眼神灼灼地看着盛霜序,说:“呀,你是医生的病人吗?” 盛霜序飞快瞥了眼梁烧,梁烧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阴沉沉地盯着那个男孩看,盛霜序有点应付不来这样的人,解释道:“我、我是梁烧的朋友。” 男孩子想要去握盛霜序的手,便探出手指,去勾盛霜序的拇指,他的指肚很软,轻轻地磨在盛霜序掌心里,引得盛霜序莫名浑身不自在。 盛霜序反握住男孩的手,用力握了握,便逃似的缩回了手指,将这粘稠的触感快速甩脱开。 男孩噗嗤一笑,又想去抱盛霜序的胳膊:“你好,我叫小鹿。” 梁烧猛地抓住小鹿的衣领,直接把他从盛霜序身边拖拽开,他俩体型差异实在太大,梁烧抓小鹿就像抓小鸡仔,轻松将他拎到了旁边的座椅上,按着他坐好。 梁烧全程没搭理小鹿,转头和盛霜序说:“盛霜序,我们上楼继续谈吧。” “霜序?”小鹿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盛霜序看,“你是秋天出生的吗?我也是。” 眼前的男孩如此热情,以至于盛霜序压m.FeNGye-zn.coM